一聲:“你等先回去,此事回頭再說。”也是轉身走了。
何爾夏出了大殿,按照規矩就該立即敲響關閉護派大陣出口的警鐘,但他有心為柳道陵開脫,也不著急,施展御風訣慢慢追去。
柳道陵一路賓士,被急速的冷風一吹,發熱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回想剛才怒斥堂上和脫下烏月袍,方知道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
需知私自脫袍退派乃是視同謀逆大罪,各修仙門派和家族對謀逆之罪最是痛恨,門內一有謀逆之輩,無不是當場擊殺。曉幸逃出來的,各門派和家族皆普發格殺令,許與高額懸賞,修仙者莫不群起而攻之。今柳道陵犯此大罪,怕是報仇不成,反成了過街老鼠。
按理說,柳道陵在經過剿匪的洗禮以及火島至光頓大陸近四年的鍛鍊,不該如此衝動。只是師父驟逝之痛,加上求見掌門三日不得一見,怒闖大殿時,正好聽見掌門說道:“說不得沈師叔等人的死也只能咬牙接受了。”,柳道陵聞之,更是怒不可遏,才犯下如此忤逆之罪。
也是合該柳道陵倒黴,此事內情太多,並不是他這樣一個築基期弟子可以知曉的,聽見掌門師叔的半截話,便先入為主、斷章取義,自認為烏月宗和家族忍氣吞聲,委曲求全。但事已至此,覆水難收,只能硬著頭皮先逃出大周山脈再說。
柳道陵衝出門去,竟無人攔阻,順利異常,出得山谷外,認準商曲國方向奔去。
商曲國畢竟是中立國,國內散修極多,加上柳道陵才在匯仙鎮呆了十幾天,對周圍環境相對熟悉得多。
所以,他一逃出山門,就徑直向商曲國而去,按他所想,只要逃到商曲國,吳氏家族就只有發出格殺令,而自己隱藏形跡,躲在偏僻的地方修煉幾十上百年,總還有活命的機會。
不想才遁出十餘里,發現後面追來一人,速度極快,轉眼已到身後百丈,不由嘆口氣,然後轉身負手而立。
來人是何師叔,何師叔出了山門,將御風訣換成了玉液期修士可以施展的疾風訣,速度驟然加快六七成,很快追到柳道陵,來至五丈外站定,雙目冷冷地看著這位傑出的弟子。
柳道陵心裡打鼓,硬著頭皮向來人抱拳躬身道:“何師叔。”
“別叫我何師叔。你竟敢當眾脫袍退派,已經是本門必殺的叛逆之徒,以前恩義至此已一刀兩斷。你現在是自己跟我回去還是要我動手?”何師叔依然面無表情地緩緩說道。
柳道陵一咬牙,冷靜之極地說道:“何師叔,事已至此,道陵自知無力迴天,但師仇未報,安能從命?要我回去接受處罰,卻是萬萬不能的。請師叔放我一馬,倘若日後得報大仇,定當回去領罪,如若戰死在鬥場上,也免去了被追殺之苦。”
何爾夏目光一凝,仔細打量了柳道陵兩眼,依然不疾不徐地說:“哼,不錯,進門七年不到就修到築基八級,雖不是絕無僅有,但也是非常難得了,加上身具煞氣,真是前途無量啊。但你想憑藉區區築基八級的修為逃脫我吳氏家族眾多高手的追輯,甚至還想以此報仇雪恨,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柳道陵臉色一整,雙目閃閃發光:“夫人生天地間,當有所不為、有所必為,雖自知修為尚淺,但師恩上達於天,不敢一時有忘。此去將盡力周旋,為報師恩聊表心意。如師叔要拿弟子回去,今日有死而已。”說罷,雙唇緊閉,周身煞氣激盪,竟做了拼死一戰的打算。
何爾夏雙目半眯,定定地看著柳道陵,半晌,徐徐嘆一口氣,喃喃說道:“好一個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此事你不知根底,真的錯怪了掌門和眾位前輩。”語氣一變,激動著繼續說道,“罷罷罷,想商師兄有徒如此,當死而無憾了。”
右手在腰間一摸,取出一個納物袋,向柳道陵拋去。面色緩和,語氣平靜地說:“這裡有些仙石和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