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的藝術學院旁聽一面在蔣安先生貝克的畫廊裡打工。蔣安偶爾跟她開玩笑說要不你也找個外國人嫁了吧。她只是笑,不想回答,想到那些就很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如果刻意的認識某個人然後在一起未來的日子簡直無法想象。不管愛不愛,想到要與一個人長相廝守就很害怕。認識再多的人只要稍微靠近就覺得不是自己熟悉的溫度。畫廊裡熟識的人說她是有恐婚症。她自己也覺得大概是吧。那麼,就隨遇而安,順其自然吧。
在英國的那幾年,她會常去幾個地方,那些地方都是聽一個人說過的。站在大英博物館想象曾經也那麼有一個人像自己一樣獨自站在這裡。可是,那個曾經裡沒有自己,未來更加不會有。慢慢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傻,該忘記的卻怎麼都不肯忘。從來都不是個瀟灑的人卻做了那麼多大膽自以為很瀟灑的事。這種傻事一輩子做一次也就夠了,至少清楚了蔣安形容的被華麗匕首插在心口上究竟是什麼滋味。痛不欲生體無完膚過後,她還算是不藥而癒。
回來是因為想家嗎?她自己也說不清。只覺得該回家了。誰知道一回來家裡人又不依不饒的問。這件事,有那麼重要嗎?女兒嫁不出去是有多丟臉?她什麼都想要,但就是不想要男人,因為覺得不需要,一點兒都不需要。
回來的主要目的還是幫貝克辦大型畫展和拍賣會。剛參加完展覽她那個系列中的一幅作品就被人高價買走了,買主是誰都沒搞清楚,貝克只說是個懂畫之人。現在的藝術圈又有幾個真正懂畫的人呢?藝術其實也算是有錢人才玩的奢侈品。作為販賣藝術品的人有錢賺就不要矯情的管人家懂不懂純藝術了。
會再見到他她一點兒都不覺奇怪,這個圈子能有多大?見面是早晚的吧。可能人長大了,心也平靜了。你看,你走了,人家還不是照常過日子,連孩子都有了。對過去再有所留戀那麼面對未來就沒辦法勇敢。
畫展過後沒再多想,日子過的忙碌而充實。好不容易有假期老媽還不放過她,追著攆著問怎麼就沒有男人約她。她只好摸出電話打給西西假裝是男性朋友約著一起吃飯趕緊逃出家門。
西西是大學的一個朋友,很多年沒聯絡,後來在英國無意中遇見就一直保持著聯絡。西西有自己的工作室,性格也和自己完全不同,聰明幹練,八面玲瓏。唯一和自己一樣的就是也是個大齡剩女。倆人算是同命相連,所以想聊甚歡啊。
幾年沒回來,駱哥的那個小餐廳如今已經是多家連鎖的品牌餐廳了。以為他會忘記自己,沒想到竟還是一眼就被認出來了。說她的眼睛大得跟會說話似的怎麼會不記得。駱哥辭了白領的工作是真正的全職餐廳老總,買了一套小房,還生了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兒子,一家三口幸福安定。
人,其實每時每刻都在變,上一秒還這樣想下一秒又那樣想。每年都會有不同的變化吧。連自己都變了很多。
和西西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聊著聊著又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問:“上次你說你那個朋友的孩子沒有媽媽,那孩子的媽媽去哪裡了?”
西西嘴角沾著沙拉,思索了一下,“恩……具體的吧我也不清楚,也是聽比人說的,好像是離婚出國了,是什麼設計師吧……反正都是聽人家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抿抿嘴巴,眼睛一下亮了似的說:“你不知道那個人的訊息一向很保密,是地產新貴沒錯但為人相當低調,什麼都打聽不出來。”
“你有興趣?”她只覺心收緊了一下。
“沒有,我才不會對有孩子的人感興趣。只是很好奇,真的。”西西像在說什麼天大的秘密,表情假裝嚴肅的樣子讓她有點想笑,“你是真沒看見,那天我去他家修改圖紙才發現他對那孩子真不是一般的慣著,別看那孩子不會說話,太能作了!具體不知道什麼事惹那公主不高興,那麼大點兒的孩子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