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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的話,我暗自擔心師太翻臉,果然老尼姑臉色一變,拿著木魚就走人,啞兒不知所然,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一老一少兩個身影走在微涼的秋風裡好不蕭索。

“清兒,太狠了。“我都看不下眼了。

“蛇打七寸狗打頭,就得下狠招。“她目光炯炯,狠狠地作了個向下切的動作。我不寒而慄。

費解的是水夫人知道後居然默許。

夕陽西下,一老一小兩個身影居然回來了。我愕然:“師太,可是有什麼東西落下?“

結果她不搭理我,鼻孔裡出氣:“清丫頭呢?“

熱臉貼上冷屁股,我悻悻地指了指後面,聞訊趕來的清兒一臉詫異,問了同樣的問題,只是她的稱謂改成了老尼姑。

“錢,拿著。珠米桂薪我也吃,我也用。“而後揚長而去,留下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連忙把啞兒拉進書房,筆墨紙硯伺候,終於明白她們出門是化緣去了。師太在我們看來缺乏一代宗師應有的風範,洛城的老百姓可卻把她當成活佛,一天就收穫數百金。

歎為觀止。

水夫人的態度更加耐人尋味,只是搖頭:“命中註定,命中註定。“

桂子一飄香,就怎麼也留不住先前軟磨硬兼也逼不走的師太了,留書一封,她便施施然地離開了。

水夫人搖頭:“冤孽冤孽。“

三進三出的宅院青磚紅瓦,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曲折蔓延;這就是師太口中的破廟一間——,比起佛門重地,它更像一座山間別墅:清風逐明月,晨露伴朝暉。大門已經被風雨蝕光了顏色,灰淨的木板是雕琢的時光的班駁。幸而裡面供奉的一干神像和院門上方的額匾註明了它的身份,尼姑庵,中土最有名氣的一間尼姑庵。

有朋自遠方來,烹茶以待。老尼姑依舊是笑眯眯的一團異常和氣,閒閒地與水夫人話著家常;清兒照例是閒不住的,拉著我四處跑;感謝時代還沒有發展到唐宋朝,她未經裹腳布摧殘的一雙天足甚為矯健有力。前後屋子間是小小的天井,和旁家一樣有古拙而精巧的石桌石凳,這便是齋堂了;水月庵素來不留香客用齋,我疑心是當家的靜嫻師太懶得做飯的緣故,因而小小的天井完全可以勝任膳間的責任。後屋的東北腳是廚房,啞兒正從旁邊的井裡汲水烹茶。

“老尼姑倒是厲害,堵住的井也這麼快找人掏空了。”清兒嘖嘖讚歎。

啞兒抿嘴一笑,連連擺手,這個聰明靈秀的小姑娘可以讀懂別人的唇語。

“難道又是清靈子那個牛鼻子?”清兒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老天,他們倆年年玩這出戏就不嫌乏味啊。”

小尼姑點點頭,也是一臉莫可奈何,用數枝在地上寫道:除了他還有誰。

我雲裡霧裡的似乎聽出了一點端倪,好象是一出古代愛情戲,好象跟一個叫清靈子的道士有關,尼姑和道士,呵呵,佛道一家,無怪乎水夫人嘆氣道冤孽。

“也難為他了。”清兒若有所思,“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居然也肯屈尊紆貴掏井,更難得的是他這種心眼比水桶還粗的傢伙竟然會注意到水井淤塞了這種小事,難得難得。”

小尼姑一臉不以為然,樹枝飛快在沙地上游走:他才注意不到呢,是我留書囑咐的。

天,敢情小尼姑把某個人氏當成免費勞工使喚了,我看著那張年輕粉嫩的笑臉,實在沒法將她與老氣橫秋四個字聯絡在一起。

“也是,合該著他現在遭罪,當年要不是他玩雲遊四方的破把戲,你師父也不至於賭氣絞了一頭青絲,嘖嘖,多好的頭髮,傳說長達七尺,宛如雲影。”清兒臉上寫滿了惋惜,只是我不清楚是為師太的出家多一點,還是為那頭傳說中的秀髮多一點。

老式的愛情故事,年少輕狂時,我們的自以為是總讓我們錯過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