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
我忽然心安了一般,輕輕的微笑。
眼看園子裡頭人多起來了,我怕被人撞見有諸多不便宜的地方,便笑著對他點點頭,裹緊了身上的大氅,悄悄地回清風苑去了。茶房裡的燈火還亮著,幾個管茶水的女人正聚集在一起吃酒玩骨牌。我見她們也難得有空玩鬧,大節下的衝撞見了也沒意思,便輕手輕腳地回了房。綠衣正坐在地炕上做針線,幾個小丫頭在旁邊打盹。見我回來了,她連忙起來服侍,笑道:“娘娘怎麼先回了,奴婢還以為要這過會兒,怎麼沒看完煙火。”
我脫下大氅,從溫著的茶壺裡自己倒了杯茶吃下。醒過來的小丫鬟忙不迭地要過來弄,被我叫下。
“不過就是畢駁的響聲,不看也罷。屋裡的人呢,全都跑出去看煙火呢?好在還有個你,否則就冷清清的只剩我一個了。”
圍坐著茶爐,我跟她說了幾句話,漸漸倦了,她便伺候我睡下。
半夜的時候,我被壓在身上的沉重驚醒。還能有誰,這個時候可以名正言順出現在我房裡,躺在我身邊的男人除了我的丈夫還能有誰。我掙扎著,想要把他從我身上推開。他在我這邊過夜的次數並不少,我也不是到現在才矯情兮兮地要為誰去守什麼節操。只是這個夜裡,我沒有任何男歡女愛的心情。我的眼前交疊出現著商文柏各種各樣的表情,他憂傷的模樣,他明媚如孩童的笑臉。想著另一個男人跟楚天裔履行夫妻義務對我們都不厚道,所以我明確地表達了“我不想要”的意願。
他停滯了一下,漆黑的眼睛,在案上東珠的微光下,越發暗沉的驚人。空氣是凝滯的,我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因而溫言軟語地寬勸:“已經很晚,你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不要太累了。”
“我可以更累一點。”不待說完,語言便轉化為行動。
我閉上眼默默地承受,早就知道喊停無效,我卻偏偏要去碰這釘子。徒勞無功。
“弄疼你了?怎麼哭了。”他翻下身去,輕輕地攬著我,小心拂去我臉上的淚水,好生哄著,“乖,不哭,不哭。下次我一定注意。”
我這才發覺臉上的沁涼,睫毛上也沾了霧氣,白茫一片。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早就走了。我懨懨的,連早飯也沒有用,只想著怎樣才能早點離開這裡。可恨卻不能找商文柏商議。我們平時見面都在伊若處,他要給她講聖賢書,我則給她講各色各樣的童話故事。可是今天是大年初一,她得進宮給太皇太后拜年。我們也就沒了見面的理由;他身為男子,平時不得隨意進出內院,而我作為楚天裔的妃子更加不能隨意拋頭露面。如此一來,雖然近在咫尺,卻彷彿天涯兩隔一般。
這幾天,楚天裔一直忙著四處應酬,倒很少與我見面,眼不見,心不煩。我得機會與商文柏接上頭,準備趁楚天裔年後去南方查各處的稅收的時候離開京城。為了避免與他撞見,我們計劃暫且東行,等到風聲過了,再做進一步的打算。這些天,我儘量把金銀細軟收拾出來,我這人志氣有限,還沒有視金錢如糞土的氣魄。衣服之類就不帶了,有了銀子,還怕買不到合身的衣服?何況此事需在一屋子人的眼皮底下秘密進行,大張旗鼓地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向楚天裔叫囂:“本小姐要落跑了,有本事你來抓我啊。”楚天裔就是再不待見我,為了他身為男人的尊嚴,也絕對不會好聲好氣地放我離去。
()
計劃不如變化,在我心潮起伏,準備立刻奔向自由的時候,變故陡生。
“你跟我去南方。”楚天裔神情自若地走進暖閣子,言簡意賅地丟下讓一屋子的女子目瞪口呆的爆炸性決定。
“我……可是。”我也吃了一驚,他是去公辦,又不是去旅遊,帶上我幹什麼。
“別擔心,咱們先坐車,然後坐船,不會叫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