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蘺卻一臉疑惑。“我哭什麼?我為什麼要哭?”
端木似一頓,他剛剛看錯了,是蒙汗藥讓他神智不清楚?
“你明明哭了。”他試探地再說一次。
“什麼呀?我怎麼可能哭!”練蘺扮了記鬼臉。
他頓了頓,道:“你哭,是為我中了蒙汗藥而擔心嗎?”
“啥?為你擔心?嘻,你居然也會說笑話啊!”她搗住唇,格格格地笑著。“不過我自己才是個笑話,剛剛應該乘機把你大卸八塊才對。你對我充滿著惡意,我沒殺你,卻反而救了你,我還真是個笑話呢!”
“你現在要殺我還有機會,我的氣力並沒有完全恢復,你可以動手啊!”剛剛以為她流淚,看來是看錯了。
她搖首,道:“莫氣莫氣,我都說在說笑了,你就別放在心上。我若要殺你,方才又何必浪費力氣救你?我不過是希望王爺能開開金眼,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要誤會我與宵小聯合設計你。”
其實當她在客棧救他離開的一剎間,他是認為她與江湖宵小無關的,否則又怎麼會救他離去?
只是,一想到她性格詐詭邪魅,他又忍不住懷疑這會不會真是個陷阱,畢竟練蘺難以捉摸的心性一直讓他束手無策。
她雙手合十,微笑再道:“那幾個匪徒真的與我無關呀!我也是真心奉勸你別在江湖上亂闖,招惹危險。你是一尊活財神,一旦抓到你去向王爺府又或是皇帝威脅,你的尊嚴會盡掃落地的,所以你還是回京城吧。”
“不。”他毫不思索地回道。
“不?”她神情一凝,怎麼就是說不動他?
端木似吃力地撐坐起,道:“我仍然懷疑你佈下陷阱設計我,目的是要我感激你,不再找你的麻煩。”為了繼續與她牽扯,就算誣陷她也在所不惜。
“你疑心病真重耶!”氣煞了,因為一時的不忍,救了他,結果他還是不信她。忽然間,她害怕起自己的好心會不會給自己招來禍害?
他啞聲再道:“我可不敢小看妖女的能耐,況且依你的性子,演一出陷害我的好戲有何奇怪?一旦成功,你變成我的救命恩人,我也無法再找你麻煩。”
算了,她無力了,跟個霸道王爺講道理真困難,她還是另想辦法逼他不再追查“聖宮”好了。“我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你去召喚護衛來保護你吧,我要走了,後會無期。”
“不準走!”他專橫地道,也快速地移下床抓住她的皓腕。
練蘺愣了下,看著被抓住的手腕。他的掌心是冰涼的,雖然蒙汗藥的藥效已退去大半,但他的力氣應該尚未回覆完全,可他卻把她抓得好緊好緊。
“你到底留我做什麼?”瞬間,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發酵,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滋生。
“我想留你就留你,不用理由。”他依然霸氣。
“王爺的身分讓你昏頭到要強搶民女?”她突然心慌,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要走。
端木似硬是拉住她,啞聲道:“休想走!”
“呀!”她被猛力一拉,腳步一個踉蹌,見他傾近,驚嚇地往後退,背脊就靠著身後的圓木床柱。
他的雙手立刻撐在她臉頰的兩側,將她困在胸懷裡,深黑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她。
燭光下,那一苗一苗的火花讓屋內一會兒清楚、一會兒又朦朧。
端木似俯下俊臉,兩人近到鼻息相聞。
練蘺見他傾近,從容的神態開始變化,雙頰上的粉嫩顏色更是消失,換成一片蒼白。
“離我遠一點!”她心絃繃得緊緊的,咬牙迸話。
他眉心一鎖,發現到她的異狀。“你在怕什麼?”雖然燭火搖曳,但他還是清楚地看見她的臉色從淡粉倏變蒼白。
“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