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他獨自一人到下陽村來過活,逢年過節什麼的也不見有誰來看看李老頭的,也就只有楚戈一個人,在村裡得空的時候常常會過去看看他。
秀娘心裡也知道,楚戈這麼做,一方面是想幫著李老頭,而另一方面就是要還給李老頭一個人情,那前兒楚戈讓文氏趕到下陽村來過活時,雖說自個兒攢錢買下了一間破舊屋子,有了一個落腳地,可是屋子裡啥玩意兒沒有。
那時楚戈手裡沒啥閒錢,置辦不了啥傢俱,他就鋪著稻草在屋裡對付了幾天,這李老頭有次路過瞅見了,就尋摸了山裡的一些柴木,給他造了些桌椅木床啥的,事後也沒給楚戈要過木工錢,這茬楚戈一直記在心裡,今兒他給李老頭說叨的那些,趕好是把他的心事兒給了了。
楚戈駕著馬車走過了上陽村,李老頭問他啥時能到鎮子,他說了,“李叔兒,咱再過一袋煙的功夫就到了。”
李老頭在車後頭應了一聲,伸手砸了砸腰,這馬車走道快,都要把他的老腰給顛散了。
秀娘這茬從籃子裡摸出一把鑰匙,說叨著遞給楚戈,“楚戈,一會兒到了鎮子裡,你和李叔兒先去後街那間鋪面看看。”
楚戈瞅著一手接過鑰匙,一手駕著馬車,尋思著問道,“秀娘,那你呢?”
秀娘把籃子上的花布蓋好,聽了楚戈說的,笑了下,“昨個兒咱不是和田掌櫃他們說好了麼,我今兒要到田地裡幫他捉捉蟲啊。”有道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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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子,你喝口茶潤潤嗓子,這可是擱地裡剛摘下來的新茶。”
王師傅端著個茶碗,笑叨的放到了秀娘面前。
秀娘瞅著扯了扯嘴,這小嫂子從他嘴裡喊出來,她咋覺得那麼彆扭哩,“王師傅,你長我好幾年哩,喊著我妹子得了。”
王師傅聽了呵呵笑著,搓搓手,“哎,妹子,今兒趕好日頭不大,在村裡這是下地的時候了吧。”
秀娘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時擱下陽村裡,下地還太早了。”
王師傅木愣愣的應了一聲,他瞧著秀娘跟沒事人似的坐在後院裡喝茶,也不說自個兒是幹嘛來的,昨個兒掌櫃的和老吳回來的晚,瞅著那臉色也忒嚇人了,他們倆只是說了這女子今兒到鋪子裡來,讓他給“請”到田地裡瞅瞅二寶藤。
可是掌櫃的這一個“請”字可就難辦了,瞧著這女子的磨嘰勁兒,他又不好催促啥的,這王師傅尋思著,在邊上可是急壞了,今天無論如何他都得把這地裡的事兒給解決了,要不掌櫃的鐵定會把他給辭掉的。
他在秀娘身邊來回走了走,最後忽的嚷嚷了,“哎妹子,今兒日頭好著,要不我帶你到鎮子外面的田地裡轉一圈吧。”
他這說著,一直襬著往外請的姿勢,秀娘看著他,眨了眨眼兒,“啊,哦,走走……”原來要帶她去地裡的人兒就是王師傅啊,那他咋不早說哩。
“小嫂子,你瞅瞅,就是在那兒了,前面再過一個土溝溝就到了。”
王師傅扯著袖子擦了擦汗,領著幾個夥計,邊走邊給秀娘指路。
等出了鎮子,到了大土路子西面那塊,秀娘終於看到了一大片的二寶藤,她順過瞧了瞧四下裡,瞧著這外面的田地都有種東西,可不像是莊稼啥的。
“哎,妹子,你看這塊就是……”
“王師傅,這裡的地都是你們的麼?”
“啥?哦,不是,就這十五畝地是田掌櫃的,其他的是別家藥行鋪子的。”
“那這鎮子裡的所以藥鋪子,都在這塊有自個兒的空地麼?”
“哎,也不是,鎮子裡能在外面有田地的就只有四五家……哎,妹子,別說到這些,你還是先過來看看這二寶藤……”
秀娘回過頭來看著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