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求王爺答應了,讓我們和離吧。”王鈺掙扎一番,咬牙說道。
因王鈺答應得這般快,甘棠身子晃了晃,幽幽地轉過頭來看著王鈺,心道她病重王鈺卻不歸;此時這般斬釘截鐵地答應和離,可見他是得了她的人,便沒了往日待她的心了。
“王鈺,你怎可說出這話來?”楚律蹙眉道,因他跟耿氏是媒人,是以此時他定要勸和勸和的。
石清妍瞅著賀蘭辭吐出瓜子皮,手指指了指楚律,又指了指顧漫之,隨即對對面的楚靜喬說:“看你爹,看那位,學著點。”
楚靜喬先看了楚律一眼,隨即又看向跟著楚徊進來的顧漫之,見顧漫之因王鈺痛快地答應和離便雙眼冒火地瞪著王鈺,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女兒明白。”心裡揣摩一番,暗道和離雖是甘棠提出來的,但王鈺一答應,甘棠便做出難以承受模樣,如此在看戲的人比如楚律、顧漫之這等吃飽了撐著的男人眼中,這為難的就是甘棠了。
非禮勿視,顧漫之不敢瞪向石清妍,便咬牙握拳越發憤恨地瞪向王鈺,心道王鈺怎能在甘棠受到驚嚇之後便棄她而去?
楚徊心裡有些震驚,心道楚靜喬跟石清妍關係竟是這樣親密,聽楚靜喬那句女兒回得自然無比,可見楚靜喬是當真被石清妍收服了;再看楚律那模樣,又覺傳言有誤,楚律跟石清妍關係好著呢,若換做旁人聽了石清妍這夾槍帶棒的話,早動怒了。
楚律咳嗽一聲,心道石清妍這是在吃醋?對石清妍說道:“王妃,勸和不勸離。”眼睛瞄向蹲在一旁的賀蘭辭,又試探地說道:“賀蘭,你勸一勸甘棠吧。”目光專注地看著賀蘭辭,一心想從賀蘭辭的臉上看出他的真實心意。
石清妍抓了一把南瓜子放在楚律手上,隨後就低頭看向賀蘭辭。
楚律瞅了眼地上的兩攤瓜子殼,見石清妍跟賀蘭辭都是將瓜子殼完整地嗑開,伸手將瓜子放在小几上,便看向賀蘭辭。
賀蘭辭目光深沉地盯著地上的瓜子殼,似是想從瓜子殼上看出什麼天經地緯的卦象來,半響說道:“阿棠,你這和離不是為了我吧?”
賀蘭辭將眾人的心中所想直接說出了口,於是楚恆、楚徊、楚靜喬等人便都齊刷刷地看向甘棠,就連王鈺也是又慚愧又不捨地矛盾地轉向甘棠。
甘棠咬住嘴唇,因賀蘭辭急著撇清的語氣傷了心,自嘲地一笑,說道:“並不關辭哥哥的事,是我自覺配不上鈺哥,想成全了鈺哥。”
一句成全,飽含了多少辛酸,就因這成全二字,顧漫之終於目眥俱裂地開了口:“王鈺你這小人,竟然這樣欺負人!那日的事斷然不是王夫人的錯,你這偽君子,又要始亂終棄,又不肯揹負拋棄妻子的罵名!你若敢和離,我顧漫之一輩子也不會放過你!”
王鈺心知顧漫之打不過他,於是並不將顧漫之放在眼中,抿緊了嘴,心道賀蘭辭是不肯拆散他跟甘棠兩個的,但甘棠又是……難不成是自己多日未歸,叫甘棠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於是甘棠以為自己嫌棄她,便善解人意地先開口,畢竟是和離,這種事若不到絕望的時候,哪個女人會先開口;況且女人大多是身子給了誰,心便也向著誰的吧——如此看來,甘棠並非真心要和離,不過是害怕自己不要她……
“中華文字果然博大精深,只成全二字就有這麼多的意味,是非恩怨曲直黑白全顛倒了,母妃誠不欺我。”楚靜喬品咂著那成全二字,心裡回憶起石清妍的教導來,暗道石清妍說的是,多讀書多識字總是有好處的。
“王妃教了郡主什麼?”楚徊含笑道。
“別打岔,看戲看戲。”石清妍說道,大方地叫孫蘭芝給楚徊送上一疊西瓜子,叫他嘴裡忙著沒功夫說話。
王鈺因楚靜喬這麼一打岔,莫名地就覺得訕訕的,彷彿經楚靜喬這麼一說,甘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