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鑽了出來。
“上山吧。”楚律見何必問看他,便開口說道,隨即先邁出腳步,看石清妍有意要跟自己並肩,便拉了她一把,叫她踩著自己的腳印走。
石清妍看這山腳下就有大片積雪,自然樂意去踩那雪坑,只沿著楚律的腳印走。
石漠風瞧見了,便也想順著侍衛的腳印走,誰知才走了兩步,便被何必問拉了過去,一腳踩在雪坑裡,抬腳就帶起了一片雪渣子,摟著的披風也沾上了不少雪,想想披風上的雪化了之後自己又要遭罪,石漠風便抬頭看了眼前頭走著的石清妍,心道此石清妍定然不會是石家出來的石清妍,雖說長得一摸一樣,但性情人品當真差的太多。
“你在衝必問知己搖頭?”何必問笑道,心裡也好奇石家這對兄妹怎麼看起來這般生疏。
石漠風嘴唇還腫著,說話不利索,看何必問問,便裝作要答他,還沒張嘴就先噗地一聲衝何必問臉上噴口水,隨即見何必問裹著面紗、眼罩,壓根不將自己的舉動放在眼中,便老氣橫秋地嘆道:“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那你想要這樣的水不?”何必問又問。
石漠風心道這樣的水哪家不想要,能一心幫著夫家算計孃家的水,誰家娶了誰家都要燒高香。
因天冷喘氣尚且顧不得,於是何必問也不多跟石漠風說話,只看石漠風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裡,兀自幸災樂禍個沒完,眼睛瞥見楚律之前地上還有腳印,暗道這地方定是楚律早叫人佈置的,不知佈置的是什麼,若是機關陷阱,這滿地的腳印子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才想著,忽地瞧見前面樹叢裡立著許多侍衛,另有一個看起來很是迂腐老實的人迎向楚律。
“知己,這邊來。”石清妍先跟何必問招手,叫何必問跟她站在一處。
何必問依言便過去了。
石漠風見石清妍沒招呼自己,有些悻悻,又有些好奇錦王今晚上要唱什麼戲,便不住地四處看,只見前頭山坡上露出個山洞,山洞邊的矮下樹木已經被拔起。
山洞對面,站著的是四五個看樣子有些像是工匠的人,這些人身邊,又擺著個厚重的木箱子,楚律與那工匠的領頭人也站在石清妍、何必問那邊,都離著箱子遠遠的。
好奇那箱子裡裝著的是什麼,石漠風便慢慢向那邊走。
尚未走進,只見一個侍衛得了楚律的吩咐,便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東西,將那東西上的栓子一拔,就衝那山洞扔了過去。
轟隆一聲後,石漠風下意識地捂著耳朵蹲下,扭過頭去,只見山洞還在,一道黃煙在雪地上冉冉升起。
石漠風忙探頭看了眼那箱子,隨即又顧不得疼痛跑到石清妍那邊,問道:“這是什麼?怎地跟雷鳴一般駭人?”耳朵裡轟鳴一片,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像是從遠處飄過來的。
“摔炮,雷聲大雨點小的玩意。等哥哥成親的時候,我就叫人滿大街丟這個。”石清妍說道,看著那道黃煙,心想陸參當真是人才啊,當真叫他琢磨出這麼個雷聲大雨點小的玩意來。
“你說什麼?”石漠風拍著耳朵喊道,只看到石清妍張嘴,隱隱聽到她嚶嚶的聲音,但分辨不出她說的什麼。
“這就是聲音大的鞭炮!”石清妍扯著嗓子對著石漠風喊了一句。
石漠風哦了一聲,心道若是鞭炮,值當三更半夜領了他來?明知有鬼,又不知這鬼到底在哪。
“領了本王妃的哥哥歇息去。”石清妍說道。
方才摟著石漠風過來的侍衛立時便上前,半拉半攙地引著石漠風下山,又有兩個侍衛跟過去看著。
“知己,只怕不單是鞭炮吧?”何必問笑道,說著,看石清妍蹲在地上捂著耳朵,便也學著她的模樣,心想這次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