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孝摜出巨獅之後,長嘯一聲直撞過來,落在上官琦身前,滿臉感激之情,說道:“多謝相公幫助。”
上官琦聽得一怔,道:“你的人言不但進步甚快,而且行腔吐字,也改變了甚多。”
袁孝似是知受贊獎,不住點頭微笑。
上官琦忽然想到那隨來三隻金猿,回頭望去,三猿早已不知去向,不禁心中大急,揮手對袁孝說道:“快去看你媽媽受到了驚駭沒有,我去去就來。”轉身一躍,疾奔而去。
一口氣奔到那石穴之處,找遍石洞,不見三猿蹤跡何處。
正在焦急當兒,忽聽蕭聲傳來。
他自開始療傷之後,這蕭聲大都在夜闌人靜的子夜之間,傳示他療傷之法,兩月時光之中,從未在白晝聽到蕭聲,此刻陡然傳來蕭聲,不禁心中一動。
仔細聽去,只覺那蕭聲,似若在叫著他名字一般,聲聲呼喚他早日歸去。
上官琦倚壁而立,暗暗忖道:“這老人和我相隔遙遙數里,不但能以那嫋嫋的蕭聲,指示我療傷之法,而且還似預知我療傷限期,是否痊癒。此等情事,實是未聞未見,他此刻用蕭聲召喚於我,定然有什麼緊要之事。”
只聽那蕭聲如呼如喚地響起約一頓飯時光,倏然而住。
上官琦似被那幽幽蕭聲勾起了重重鄉愁,只覺天地之間,充滿無比的寂寞,恨不得立生雙翅,飛回故里,投入媽媽的懷抱。一種茫茫莫名的憂鬱,使他陡然間豪氣大消,無精打采地緩緩走出了石穴。
偏西太陽,一半被聳立的峰壁遮去,那掩不住的餘暉,照射東面山峰上,觸目景物,一半陰暗一半亮。
上官琦沿著北面的山壁,信步走去,但覺腳下高高低低,也未留心分辨方向。
行走之間,忽覺一股寒水似的水霧,噴到臉上,神志驟然一清。
耳際聞泉水淙淙,抬頭看白霧茫茫,四面高峰聳立,環繞著兩畝大小一塊盆地。自己正佇立在一面山壁之下,一道山泉,由峰上直瀉而下,泉水被壁間山石阻擋,濺飛起點點水霧飛珠。
上官琦抹抹臉上水霧,仔細看去,只見山泉瀉落一道小溪之中,小溪直向盆地中流去,彌目白霧,遍地而起。兩三丈外的景物,盡為白霧所掩,也不知溪水流入何處。
他猶豫一陣,仰臉一聲長嘯,滿腔鬱郁情懷,似是盡隨長嘯聲發洩出來。嘯聲甫落,豪氣振發,大步直向那白霧之中走去。
深入兩丈遠近,足下忽然鬆軟起來。茫茫霧中,生長著很多兩尺高低、似草非草、似樹非樹的東西,一莖挺立,四片枯葉,葉上莖端之處,結著一枚朱果。
上官琦隨手取下一枚,立時辨認出和袁孝採回來的朱果一般,只是手中朱果未經洗滌,多了一層淡黃色的塵土。
忽聞輕微的枯枝折斷之聲,和肉掌相擊的輕響,傳入耳中,心中大生驚異。凝神望去,只見那茫茫白霧處,兩個一深一淺的黑影,正在相互搏鬥。霧氣濃重,視線不清,無法看得清那兩個互搏之人的形貌,當下一緊腳力直向前面衝去。
走近一看,不覺一怔,原來那兩團互相搏擊的黑影,就是那黑毛、金毛二猿。只見兩猿手撕口咬,彼此都已鬥得傷痕累累,鮮血滿身,但卻不肯放手,大有不分生死不住手的樣子。
大約是兩猿正鬥到生死關頭之處,對上官琦走到旁邊一事,渾無所覺,仍然張著巨口,揮著利爪,猛咬狠抓。
上官琦暗中一提真氣,疾躍向前,把真力平均在雙手之上,分向兩猿推去,掌勢推出,才大聲喝道:“住手!”
雙猿同時覺著胸前被一股強力一推,各自向後退了兩步,同時轉頭望了上官琦一眼,緩緩倒了下去。
原來兩猿相鬥時間甚久,早已筋疲力盡,全憑一股爭勝之心,支撐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