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小輞川。
朱由檢此時已從吳孟明這裡得知了左良玉部敗於黃得功之手並投清的事。
“這個左良玉!此人怎麼如此慫包!陛下,臣說句不應當的話,他既然有清君側背叛大明想佔據江南自立為王的野心,那他就當學學敢與袁紹爭雄的曹孟德一樣與建奴拼殺一番,而不是像個待價而沽的婊子!一會兒做反賊一會兒做漢奸!老子都替他感到臉紅!”
周遇吉鼓著一張圓圓的嘴,說了一句,一雙虎目瞪的溜圓。
蔣德璟倒也理解身為如今陛邊第一武將的周遇吉為何如此憤然,因為即便是他這個熟讀史書的內閣首輔也為左軍的行為感到可笑。
整整八十萬大軍下江南,揚言清君側,嚇得天下人許多人都為之變色,甚至不少江南官紳已經開始連夜繡紅旗,並藉機拖欠本該交到淮安的稅糧。
但誰也沒想到,左良玉這八十萬大軍結果就像八十萬頭豬一樣,被黃得功稍微一趕,就嚇得回了九江,如今還轉眼直接投了建奴。
不過,蔣德璟不得不承認的是,眼前這位依舊淡定如初似乎對一切早已有預料的大明皇帝陛下朱由檢似乎已經沒有因此亂了分寸,如之前驟然聞聽左良玉叛變而只是讓黃得功部阻擊左良玉而沒有輕易率領近衛軍後撤一樣。
這讓蔣德璟再次對眼前的皇帝陛下朱由檢多了幾分敬意。
而周遇吉此時也是一樣的感受,他在抱怨完後就看向了朱由檢。
他覺得自己的皇帝陛下應該早已智珠在握。
但作為如今朱由檢身邊的軍事第一人,他不得不臨時充當起了相當於參謀總長的角色,在發洩完對左良玉部的蔑視後,還是認真而嚴肅地對朱由檢說道:
“陛下,左良玉投清,這就意味著建奴阿濟格部一下子猛增了八十萬大軍,雖然,這左良玉部的八十萬大軍目前來看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但臣覺得如果阿濟格部的建奴充當督戰隊的形式,逼著這左良玉部大軍與我大軍力戰,這就將很不利於我們,我們需要立即做出對策,如今只黃得功一部兵馬,只怕也難以擋住這左良玉部大軍與建奴的聯合進攻。”
“我們還得做好黃得功也像劉澤清和現在的左良玉一樣,建奴一來也突然投降的情況出現,還有劉良佐,這些軍鎮皆不可靠。”
李國禎這時候說了起來。
而這時候,周遇吉反駁起來:“黃得功倒是應該不大可能,我瞭解他,曾經我和他都是出自陛下的勇衛營,皆是被陛下親自提拔於行伍之間的,對陛下絕對忠誠!如果他黃得功也學左良玉棄君叛國,我周遇吉第一個不饒他!”
朱由檢待這些人說完後,才站了起來,睥睨了這些人一眼,笑了笑道:“朕早已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此事不必驚慌,你們換種角度想,這阿濟格突然多了數十萬大軍,準確說是數十萬頭豬,那他對糧草的需求量是不是更大?這無疑會加大他們的糧草保障難度!也會導致他們進攻我淮安的程序拖慢,使得我們能夠有充足的時間進行備戰。
朱由檢這麼一說,周遇吉等恍然大悟,忙道:“陛下說的是。”
“但左良玉這八十萬大軍必須留在我大明,人很多時候也是財物,是資源,你們想,如果這八十萬人去了建奴哪裡,那將讓建奴增加多少可以種地的包衣奴?一旦真讓這八十萬人跟隨建奴去了北方,建奴的實力肯定會大漲!所以,我們要趁著這次決戰,把左良玉這八十萬大軍擊潰,並讓起留在南方,哪怕作為苦力用也比趕到建奴那裡去做奴隸強!”
朱由檢這時候又說了起來。
而蔣德璟也因此先明白了過來,連撫須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如此,這左良玉部的八十萬兵馬還真是不能不管。”
“臣明白了!難怪陛下要讓李巖招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