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裡的人,無論從前是敵還是友,現下面對共同的敵人,顯然他們才是能互相信任和彼此幫助的盟友。
東方禮看了看那屋中的人,逐光追月是二皇兄身邊的人,松拓是大皇兄貼身的侍衛,剩下的便是林初好了。皇兄這麼對自己說,顯然是把林初好當成自己人了。
想到自己此前給林初好下過藥,東方禮看向林初好站起身,躬身賠禮道:“林娘子,此前是我對不住你。”
事關重大,林初好自是識得大體,不會讓他為難。
見林初好微微一笑,表示已經過去不再計較了。東方珩開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東方禮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似深深蓄了力氣,然後才從東方煜失蹤的訊息傳到盛京講起,“二皇兄失蹤,為不擾民心,父皇聽從了魏興為的建議,祭天祈福。可那天並不順利……先佔出的是大凶,接著是獻祭的赤色牛犢竟然撞翻祭壇跑了……”
東方禮如今回憶起,仍然覺得如此匪夷所思,“從那天起,父皇便一病不起。而魏興為非但沒有受罰,反而受了父皇青睞,成了父皇唯一信任的人!這一切肯定都是魏興為計劃好的,他見計劃順利,於是更加變本加厲,”東方禮憤憤道:“他什麼都敢瞞,就連父皇摔斷了腿,都未和任何人提及。可母妃在太醫院的人發現了不妥,於是母妃讓我去父皇身邊盡孝。”
東方禮停了下來,下意識的攤開了手掌,“那日我見到的父皇十分奇怪,他躺在龍床上,拿起我的手,寫了一個字。後來魏興為帶著太醫匆匆趕來,要為父皇診治,我只能告辭。回去後,我和母妃說了此事,可我們都猜不出,父皇到底是何用意,於是母妃決定為我再去見一次父皇。”
“母妃見到了父皇,卻發現那有這和父皇一模一樣臉的人,竟是孟大監!而他在我掌心寫的字是逃!母妃立刻來找了我,讓我收拾了東西連夜出了宮。自從知曉床上躺著的是被人換了臉的孟大監,我便猜測父皇……也已經不在了。”
東方禮停在這裡,林初好看向東方珩,不知景帝離世的訊息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但好在和知曉東方煜出事不同,東方珩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
“我去找了右相趙青臨,他是帝師,位高權重。我想能和魏興為制衡的,只有右相了。可他去了宮中,卻並未捉拿魏興為,反而帶來了母妃為了給我搏一條生路,撞死在他面前的訊息。母妃死了,父皇不知所蹤,我便找尋找皇兄,卻一路未果。
我無處可去,想到過去只和啟國國主有些交往,只好尋到東都。可啟國被北瀝攻陷,國主遷到明州,我便也跟了過來。只是眼下出此大亂,皇宮森嚴,我想帶話進去都未能,只好在這客棧先住了下來。”
“榮貴妃用死讓右相保三殿下,是因為魏興為想要殺三殿下?”追月心直口快,皇子之間爭權奪位很是常見,可魏興為一個大臣,竟然想要殺皇子?
東方禮拼命點頭,“不光是我,右相說魏興為親口承認,是他派人對二皇兄下的手。”
“是他害了我們殿下?”追月和逐光聽了此話,都握住了手中長劍,對東方珩道:“此臣奸佞,太子殿下,我們二人即刻返京,除了他為我們殿下報仇!”
“你們殿下,未死。”東方珩緩聲道。
“沒死?”二人即刻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是有我家殿下訊息了?”
“東方煜若想藏起來,誰都找不到他。”
“我家殿下怎麼可能藏起來?”逐光搖頭,“二殿下最是看中王軍,現下王軍大敗,若是二殿下知道,怎麼可能不回來?”
“這恐怕那個對他下手的人,最是知曉了。”
“下手的是北瀝軍啊!”追光下意識開口,然後回過神,“魏興為不是勾結了北瀝軍害了我們殿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