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氣的。
但事實是,如今她腹中疼痛難忍,腹部一陣陣墜痛,讓她就算有千百個想法,也實在開不了口。
秦可卿看得觸目驚心,只能徒勞的一遍遍用手帕給王熙鳳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看著臉色慘白一片的王熙鳳,秦可卿十分於心不忍。
好在不多時大夫和賈母前後腳的來,見賈璉在門口,只微微頷首,然後就隨著大夫進去。
站在簾子外頭,大夫並不進門,只接生婆抱著一個藥箱,然後按照大夫的指揮,讓旁邊的小丫頭拿出一張手帕蓋在王熙鳳的手腕上,然後又用一根細細的紅絲線綁了,牽到外頭。
早在賈母等人進去的時候,外面的門就沒有關嚴實,所以此時外頭的賈璉正好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抽,無奈的搖頭。
“懸絲診脈?”
對於這種博大精深的傳承,賈璉不敢多加置喙,但是這也太玄幻了些。
裡頭大夫似乎也對這個方法並不十分滿意,示意裡頭將線收了,又指揮接生婆將王熙鳳的臉色、舌苔眼色、瞳孔顏色等等通通告訴他。
接生婆一一答了,良久,裡頭外頭的人等得花兒都要謝了的時候,大夫然後才凝重的開口。
“是胎氣不穩,眼看著都要生了。只是本來這生孩子就是逆天而為,但凡這婦人從懷孕之初,差不度就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板。
如今這位夫人的脈象和你們的說法,這孩子如今不過才七個多月出頭,但懷孩子後期最是孩子發育的時候,這麼早出生,首先怕是不好養活,大人也我危險。
二來即便是能養活,因為孩子出生得太早,也怕還有很多器官沒有長齊全,怕有毛病。”
跟著賈母來的是探春和惜春,兩個小女孩一個還不滿十歲,另外也不過才十歲出頭。跟著賈母被眼前大夫的話嚇得夠嗆,因為這話其實也沒有避著床上的王熙鳳,後者嚇得原本就已經沒了血色的臉更加的難看。
她既是怕這個孩子保不住,又怕生出來的孩子有毛病。
一時眾人都看著簾子後面的大夫,手足無措得厲害。。
“所以當務之急,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先保胎,儘量將孩子出生的日子往後推,能堅持就堅持會兒。”
婦人懷孕七個月後正是胎兒汲取營養的關鍵時期,胎兒每多呆一天,生存的機率也大著。
所以人對大夫的這個提議沒有任何意見,畢竟人家才是專業的。
只是如此一來,王熙鳳就要受苦了。按照大夫的意思,王熙鳳如今還只是“見紅”,沒有“破水”就還不是太嚴重。
所以王熙鳳保胎的這段時間,為了羊水不從破掉的子宮口漏出來,她只能一直的躺在床上,就連一應吃穿用度都不許起身。
大夫很滿意賈母的配合,稍稍頷首,然後丫頭掀起簾子,讓他進去給王熙鳳頭上插上幾根針,然後再開上幾副藥劑,再然後就只能等待了。
畢竟盡人事,但是也是聽天命。大夫早先說過的,這個方法也不一定有效,一切只能看天意。
等終於王熙鳳的血止住了,賈母吩咐人將王熙鳳的裡衣被褥什麼的通通還了,又將屋子裡面原本的冰盆撤了些,然後將門窗開啟。
又因為賈珍那裡還沒完,叮囑王熙鳳仔細歇著,她們又往寧國府主要院去。
賈璉這時候也終於可以進屋,見秦可卿和王熙鳳眼淚汪汪的拉著手,有些吃醋的上前將自己妻子的手抽了出來。
“你好生歇著,明日我回門,往後但凡得了空,就過來陪你。”
秦可卿同情王熙鳳的遭遇,但是賈璉卻被這句話唬了一大跳。
賈珍只是受傷了,可還沒死。秦可卿要真天天往這兒來,賈璉不得天天坐立不安,擔心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