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三眼銃更讓他們有安全感的兵器了。
百步之外拋射過來的羽箭,墩軍放炮毫不畏懼甚至有點想笑。
進入二三十步,墩軍夾著銃杆一邊轉一邊射擊,能在三秒內打出去三顆鉛子,這是什麼兵器都沒法替代的。
簡單可靠,一體式三連銃管,手還能捏的住火繩,懟進火門百分百發射,絕對不會出錯。
改個火繩銃機,還得去轉杆子對藥池,改個旋機翼虎銃,倒是精巧方便了,零件多了五六個,成本翻三倍。
精準確實提升了。
但墩軍的選擇是,往一根銃管塞三顆鉛子。
這玩意兒就不是必須下血本升級的軍陣兵器,而是特定場景下,近距離、一對一或一對多的便攜兵器。
戰陣上用炮不好嗎?
所以它優勢極大,大到明軍捨不得丟掉;劣勢也極大,大到明軍拿著它沒少打敗仗。
而週日強有這想法,其實還是因為哥薩克的戰鬥方式。
任何一個元帥府軍官,都會對哥薩克衝擊吉爾吉斯部營地大殺四方的方式感到熟悉。
他們潛伏在水上伺機而動,打不過隨時撤退,相較於堂堂之陣的折衝格鬥,更擅長混戰,找到機會就用單兵火力優勢衝上去,快打快走。
這不就是火力減弱、戰鬥準備時間拉長、把馬換成船的塘騎?
塘騎用銃管二尺的長三眼銃,三根管子九顆鉛子,單挑無敵,一對二也不落下風。
銃機形制只能決定方便瞄準帶來的精準,威力是由銃管和火藥決定的。
如果火門槍的槍管與燧發槍的槍管相同,發射同樣的彈藥,那它們的威力就是一樣的。
而元帥府塘騎式三眼銃二尺長的銃管,要比燧發手槍長的多,威力更大、射速更快。
最重要的是便宜、好用。
週日強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吉爾吉斯部首領塔賁,如果遇襲那三個營地列裝了三眼銃,每人打出三連發,也就不用在這哭喪個臉了。
這會兒塔賁人都傻了。
他正對週日強身邊壯得跟牛犢子一樣水手出身的通譯接連追問:這位壯士,啥是撫卹啊?撫卹是啥啊?
第一次問,是想問‘撫卹’這個詞的概念。
在得到答覆之後,他第二次發問,則是想問‘撫卹’的具體數額。
塔賁的世界觀遭受重錘衝擊——我日他奶奶,從徵打仗死了,原來還有撫卹的嗎?
撫卹……這個詞太美妙了。
美妙到他心裡對週日強的怨恨蕩然無存。
最關鍵的是塔賁知道,週日強和楚琥爾依然會把這仗堅持打下去,這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他是整個西伯利亞,最希望元帥府能在託木斯克取勝的人。
週日強用撫卹安撫住驚慌的塔賁,重新佈置了沿岸營地的防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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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讓吉爾吉斯各部撤下來,山林是他們最擅長的地形,何況圍城軍隊也不能放著河畔不管。
他們能做的,只是從楚琥爾營抽調了一些老兵,在河畔、樹林佈置陷阱,為哥薩克下次襲擊做出準備。
此後一連七日,岸邊巡行的衛拉特騎兵都能發現河上不斷有斡魯思援軍抵達,不過再沒有像萊萬多那麼虎的狠角色,沒再敢過來襲擊。
那些援軍都只是將船隻停於託木河左岸,修造木壘營地。
似乎雙方心照不宣,這場戰役要麼以楚琥爾營撤圍而告終,要麼就在圍城營地發起攻城時打響決戰。
週日強一開始也挺緊張,因為按照時間計算,劉承祖的船隊這會應該已經駛入托木河了。
倒是身經百戰的楚琥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