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官府和僱主在僱傭時不檢查牲畜健康狀態,牲畜在途中倒斃,則需要照章賠償,牛馬賠償五兩、遺落鞍韉賠償一兩。
楊鼎瑞的這份章程,主要約束的是貴族頭人,不過一定程度上也提高了青海元帥府的運輸成本,但相對來說他們的成本提高並沒有提高太多。
因為他們有車,除了那些車走不過去的險途需要僱烏拉,在大路上貨物用車就能往來輸送,成本比人畜低許多。
如果全用烏拉差役,從西康路北頭走到南頭,一百二十斤貨物需要腳錢四千四百文。
劉承宗之所以在心裡躍躍欲試,想要西北的貴族跳出來反抗他,以便將之殲滅震懾旁人,不單單因為以後僱傭烏拉要給錢,而是因為在這之後的重頭戲。
他要在境內全面免除奴隸,同時也允許過去的奴隸依然留在主人家中,不過往後就也要使用僱傭制度了,僱傭一名僕役的最底成本是每月一千二百錢。
劉承宗和承運倆人聚在一塊,琢磨了好長時間他們需要多少銅錢的問題。
這個數還沒合計出來,就因為免除奴隸後的僕役行業,找到了自己的稅收支柱。
劉承宗是這麼想的,奴隸制度在這個時代已經落後,但僱傭僕役並不落後。
以後就算這地方的貴族沒了,僱僕人的習慣也會保留下來,只不過僱主可能會變成曾經的奴隸。
人們都向往貴族的生活與習慣,沒人會在對未來的遐想中代入奴隸的生活。
既然無法制止,那他們兄弟就得想辦法從這裡頭收點錢,所以劉承宗準備頒佈行業最低薪水標準與僱傭契約,僱傭僕役的最低薪水為每日二十錢,按月結算,僱主不好可以到官府解約。
同時僕役的僱主已經燒包到僱傭人了,所以也要給青海元帥府每日二十錢的僱傭稅。
若是誰家實在有錢,那官府就由著他僱人。
有了這樣的律法,劉承宗就會從堅定的廢奴者,轉變為僱傭奴僕的擁護者。
康寧府的有錢人家最好使勁兒僱傭奴僕,若各縣都產出一千名奴僕,七個縣一年光僱傭稅就能收五千一百萬,而且還會有另外五千一百萬錢透過衣食住行進入市場。
而且這還不影響其他需要僱傭的行業,在手工業行當也會需要僱傭,但劉承宗可以設立學徒的最低工資超過一千二百錢,少收僱傭稅甚至不收僱傭稅。
過去二十萬人十九萬奴隸和差巴,以後二十萬人一千個奴僕……劉承宗覺得自己估算的這數少了。
不論如何,以後沒有奴僕最好,即使依然存在,對劉承宗也不是壞事,這就足夠了。
但這個法令不能輕易頒佈,在頒佈之前他還需要更多準備,比如統計各地貴族數目財產、封鎖七縣關防,一旦頒佈,一定會有貴族造反或往外跑,造反的就順手幹掉、往外跑的要讓他跑不出去。
即使跑出去了,財產也不能跟著跑出去。
同時楊鼎瑞也提出了對寺廟的改革,考慮到信眾基數很大,這事直接免除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所以在律法上,青海元帥府允許百姓信佛,而且允許範圍很寬,在家拜佛沒問題,沒人管拜哪個派別的,就算拜未來佛都沒事。
但劉承宗要禁止私人寺廟,往後各地貴族的家廟都得拆了,而且要全力摒除印度教和苯教的影響,這兩個教派一個提供了階級、一個提供了血腥。
劉獅子對宗教改革的熱情很大,他認為這是天下無量之功德,而且阻力很小。
反正以康寧府十九萬奴隸和差巴的文化水平,遠未達到能明白佛法的程度,更弄不清什麼教派了,就是給太上老君的塑像理個髮,往那一擺說是佛他們也信。
往後進寺廟的要求可就高咯,想把孩子送進寺廟出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