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麼多,都跟你帶兵有關,你都把獅子營做成仁義之師了,為啥還把中尉那倆小妾半搶半買的弄走了?”
其實執行任務的樊三郎對這更感興趣。
她甚至偷偷琢磨過,她的大帥是不是跟三國裡那個曹操一樣,愛好比較特別,就喜歡結過婚的。
這種事不太好問。
“你算問到點子上了,這事啊,和帶兵沒關係,但和我告訴你,我不會也不需要殺自己的兵給別人看有關,不會是我不想,但不需要,你知道為啥麼?”
劉承宗指指自己:“因為我是賊。”
“只要我入城沒縱兵亂殺亂搶,百姓也好藩王也罷,都會把仁義之名、節制有度的溢美之詞強加我身,哪怕出了一點兒小問題,除了當事人,別人都會對我們很寬容。”
韓王想著不禁點頭,外邊的若是官軍,這會宗室們應該已經拿起兵器備城門了。
就不會給官軍出問題的機會,絕對不會讓他們進城。
他聽見劉承宗問:“這是為啥?”
韓王不知道。
劉承宗說:“這叫寡婦失節,不如老妓從良。”
“儘管我的兵犯了錯,可我一個銅板都不想賠給那輔國中尉,他應該與我的兵拼個生死,殺了他們最好,即使不敵,我也會給他報仇。”
“可他沒有,那麼一個生得挺氣派的五尺大男子,第二天跑去告狀,不是讓我懲罰士兵,是索要二十兩銀子,他從頭至尾沒想過保護自己的婆姨。”
韓王皺眉道:“那就是買來的倆小妾,你讓他搭上性命……”
“妾咋了?那是倆人,我現在去柳湖,把你養在池裡的錦鯉撈上來去鱗用鹽煎了。”
韓王瞪大眼睛,梗著脖子:“你只能撈一條!”
“我他媽就說說,德行,還親王呢,就幾條鯉魚,這會你不怕搭上命了。”
劉承宗攤手道:“我也沒怪他,錯的是我的人,但那四個人汙了人家倆婦人的清白,在你們大戶人家,她們倆會怎麼樣?”
“上吊,投井?”韓王對這些東西也不清楚,但有個守節的基本常識:“我不知道,這得看她們自己,守節是上等人做的事,中等人待丈夫死了改嫁也無妨,至於下等人,只要不謀害親夫,怎麼著不行啊。”
韓王笑了一聲:“這世上若貞潔烈女多,也就不需要發貞節牌坊咯。”
劉承宗非常平靜:“這是無恥。”
韓王攤開手詫異道:“怎麼就無恥了,沒人逼她們啊!”
“這還用逼迫?她們兩個婦人是見識遠大,還是心性頑強,且不說那輔國中尉什麼都沒做,只怕旁人閒言碎語就比我還能殺人。”
劉承宗指了一下自己,隨後才道:“她們從小到大滿腦子都是丈夫死後第一等隨夫下地為烈,第二等是守節寡居,第三等是做人事改嫁;聽到的故事,都是一死以示清白,那遇上這事能怎麼辦?”
劉承宗萬萬沒想到,韓王沒有犟嘴,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頭,對此提出異議的居然是樊三郎。
樊三郎道:“可是大帥,風氣推崇貞潔,民間尚且不貞潔,若不推崇,又當如何?”
劉承宗讚賞地看了一眼,樊三郎這不是強辯,而確實有自己思考的東西,這就是有閱歷之後的進步,他道:“你說的有道理,有道德標準非常重要,但人非聖賢,道德標準不宜過高,更不宜無意義的高。”
“人可以不嫁,但不應通姦,這與忠誠有關;可丈夫死了該改嫁就改嫁,守寡甚至殉情有何意義?如這種遭人姦汙,上吊投井又有何益?”
“更何況,都是上等人家,《禮記》裡結婚之義,丈夫應盡之道義,在為之君、為之親、為之師,是師長表率。”
劉承宗抬手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