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所有人都在敦塔兀魯斯岱青契丹汗的統治下,用一樣的規矩約束部眾。”
楚琥爾沒有出言反駁,但也沒有立刻應下,他只是直勾勾地用看起來不太聰明的眼神望向劉承宗,疑惑佔據了他的大腦——眼前個年輕的漢人汗,好像真的相信他說出口的這句話。
楚琥爾敢保證,這個漢人汗根本就不知道,即使是在他所統轄的部落裡,那些屬夷加到一起就有至少七種言語,如果算上各種來源的生僻詞彙,有上百種言語都不誇張。
簡單來說,西邊被俄國人滅掉的西伯利亞汗國,他們的首領庫楚汗死後,遺民在三十年前逃到了準噶爾部控制的土地上。
如今楚琥爾帶來這些衛拉特交給劉承宗的毛皮,就有一部分是西伯利亞汗國遺民交給準噶爾部的毛皮稅。
楚琥爾明白,都使用一樣的言語、一樣的律法,能讓汗國更加強大,實際上他的哥哥巴圖爾琿臺吉、父親哈喇忽剌,甚至是草原上任何一個統治者都有這樣的想法。
想法正確是一回事,但正確,和成功沒有必然關係。
答應和做到,自然也沒有必然關係。
所以楚琥爾經過短暫遲疑,便把胸口拍得震天響,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他的目的是從元帥府弄一些兵器,支援自己接下來的戰爭,跟劉承宗要在這片無比廣袤的土地上塑造強大帝國並無關聯,既然跟後者無關,那他幹嘛去爭論這事兒能不能成功呢?
只要大汗提供武器裝備,你就是光天化日說天是黑的,那它就是黑的!
而對劉承宗來說,天山那邊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不過是為了讓後世子孫安定而已,畢竟欲固關中,先固秦隴,欲固秦隴,必固河西,欲固河西,必斥西域——一切恐懼,都源於戰略縱深不足。
“你想要的,我知道;你來效忠,我也感受到你的心意;你想要的,我能給,但不能這麼給。”
劉承宗對楚琥爾笑了笑,讓達來臺吉在輿圖上畫出楚琥爾的領地,冬夏兩季的牧地很大,但談不上好地方,幾乎是準噶爾部跟俄國人勢力範圍的邊界。
他說道:“天下大勢正在變化,你有進取的心意,將來打下來的地盤會比現在大得多,我會支援你,我授予你楚琥爾營參將之職,隨同我的兄長劉承祖作戰,天山衙門為你記功,報到元帥府,我再冊封給你爵位。”
劉承宗巴不得給天山封得伯爵滿地跑,爵位的含金量就在於我有你沒有,如果所有人都是伯爵,那麼伯爵就什麼都不是。
但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後到,衛拉特貴族在元帥府的爵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實打實捱揍挨出來的,別人來青海捱揍的時候,楚琥爾沒來,挨完揍了,楚琥爾過來,劉承宗也不可能說封就封。
何況楚琥爾這個傢伙,劉承宗一時半會是真封不了爵位,元帥府的爵位本身為了招撫黃金家族和蒙古首領,在定規矩時就跟蒙古稱號掛鉤,本來楚琥爾也應該是個臺吉,偏偏他跟自己老爹幹過仗,把這個本該給他的稱號弄沒了。
如今就是個普通貴族,劉承宗當然可以封,但是沒必要。
不過將來楚琥爾如果能從哈薩克汗國或俄國人手中搶過來一塊土地,元帥府的規矩就是這麼定的,到時候再封個爵位,誰都不會說什麼。
好在楚琥爾知道參將是什麼,衛拉特的臺吉是假臺吉,察哈爾的臺吉是真臺吉,他知道察哈爾的粆圖臺吉之前在劉承宗手下就是參將。
儘管這個官職不能說讓他完全滿意,但劉承宗給他找的長官劉承祖,他很滿意。
有劉承祖在,這次回去,衛拉特任何貴族都不會再對他的領地有什麼不滿,他很爽快地答應下來,高高興興接受了三千人的中營編制,這才火急火燎地對達來臺吉道:“你快問問大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