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俱有軍校投敵,都不滿編,寄望於趁元帥軍重灌備渡河未穩,發動攻擊撿個便宜。
他們也是重灌火器營,只不過明軍的野戰火器以佛朗機式大將軍為主,能在更短的交兵距離內,以更快的射速和更強勁的火力為己方軍隊提供支援。
只不過他們沒料到,元帥軍真正的重灌備不是阿六援兵營人推騾拉的火炮,而是遊兵營的騎兵。
馬科的遊兵營後發先至,搶先渡過秦渠,直接在陣線之前擺好發射架,從騾背上卸下火箭,就將二百支火箭砸在拉著重灌備出營的明軍腦袋上。
隨即騎兵都沒管發射架,就翻身上馬揚刀踐陣。
還是張天琳那套老東西,簡單、高效。
在火箭遍地亂炸的硝煙裡,被炸蒙了的明軍潰不成軍,並隨著一個個馬隊突破防線展開潰逃,反著衝向張應昌本陣。
任權兒的本部大營也在同時,自側翼吹響號角,向金銀灘攔腰發起狠攻。
張應昌費盡心力,修了整整兩天的壕溝壘牆,反倒成了給自己精心打造的棺材。
潰兵在三座營地裡悶頭亂撞,卻擁堵在壕溝壘牆之內,想跑都跑不出去。
只能看著元帥軍騎兵一隊隊馳入營中,揚著雁翎刀與金瓜錘穿陣而出,像尖刀刺豆腐,乾淨利落地把軍陣分割成塊。
阿六的援兵營,在這場戰鬥中什麼事都沒幹,就是推著炮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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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推炮渡河,宣告總攻開始,到其推著更多炮進入營地,把炮口朝向最後結陣的明軍,整個援兵營從頭到尾都沒跟人動手。
卻帶著最大的震懾力,使炮口所向之處,一個個負隅頑抗的明軍小隊放下武器投降。
但他們也挺累,本來推著自己的火炮行進就夠費勁的了,柳紹宗和鄭嘉棟還把明軍的火炮推了出來,導致他們被火箭炸翻之後,阿六還得把那些裝好彈藥的大將軍們也撿起來,推著往大營走。
等到張應昌最後負隅頑抗的軍隊看見阿六,這個營已經每個管隊手上都有一門大炮,對著他們可嚇人了。
更嚇人的是,任權兒的本部軍兵對降兵俘虜進行整編,阿六的炮隊就在金銀灘上虛空打靶。
也不知道為啥,降將俘虜們就只能看著阿六的援兵營,拿大將軍炮朝空地狂轟。
甚至還有人給繳獲的鳥銃裝彈,結出隊形,十幾二十杆朝天放銃。
但降軍俘虜也沒啥欣賞元帥軍行為藝術的機會,他們放下兵器、解下鎧甲,幾乎一刻不停,就領到了自己的軍官,被督著修繕拒馬,在壕溝之外繼續挖掘壕溝。
金銀灘上的炮聲依然沒停,震懾人心的炮聲在空曠原野傳出很遠。
任權兒沒給被迫投降的張應昌什麼好臉,見面讓押著他的部下將其放開,還沒等被綁著的張應昌開口,上去就是一拳把其打蒙。
這舉動把一旁擦著刀上血跡的馬科都看傻了:“這,任帥……你們有過節?”
馬科和任權兒關係不錯,倆人都是李卑的徒弟。
“我?”
任權兒揉著手腕道:“當年駐軍臨洮,這個傢伙沒少辱罵長官,我早想這麼幹了。”
說著,他對押送張應昌過來的護兵道:“你們帶人持我令箭,沿途不進府州縣,把他和鄭嘉棟等人押往西安,待戰後聽候長官發落。”
說罷,任權兒吸吸鼻子,遍地硝煙混著血腥味直往鼻子裡鑽。
他對馬科道:“金銀灘上有大營和援兵就夠了,遊兵營也去支援。”
馬科聞言將佩刀裝回刀鞘,抱拳道:“卑職領命!”
很快,遊兵營馬隊越過壕溝,再度向北馳騁。
任權兒看著北方揚起的浩蕩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