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他們這幫人哪都好,唯獨沒贏過。
只是想活命嘛,練兵重紀律、重體力,教過他們逃跑,沒練習過追擊……追擊還要練習嗎?
劉承祖在混亂中自省錯誤的功夫,一轉頭,六陣最後一個掌握成建制的力量的首領也沒了。
有八個邊軍想渡河,往西跑了,王自用手下看就零散幾個人,便追了上去。
八個人一邊放箭一邊跑,才射翻倆人,發現追他們的大股農兵被嚇住了。
幾個逃兵也害怕,對視一眼,跑也不敢跑、打也多半是個死,咋辦?
有膽大兒的一咬牙一跺腳:“死就死了!”
這邊抽刀一跑,上千人前邊的往後邊跑,後邊的不知怎麼回事也趕緊跑。
王自用挺大塊個漢子,直接被個逃跑的壯漢攔腰扛起,在人潮中抻開胳膊腿四處撲騰。
別人都是在追擊過程中,兵把兵帶跑,留下試圖重新整隊卻無能為力的將。
羅汝才不一樣。
本來他這邊打得挺歡實,就是幾個回合兩邊都有點累,高迎祥衝進去正好,減輕了他的壓力,就乾脆原地固守歇會。
轉眼四處騷亂,他這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就看見遠處李萬慶的部隊在往後跑,劉承祖的部隊在他視野裡消失了。
高迎祥又一腦袋扎進敵陣沒出來。
羅汝才慌了。
他的勇氣,只存在於別人指望著他的時候。
這會沒人指望他,也沒人盯著他。
他撩起紅綢緞往腰間革帶一紮,對部眾揮手道:“快走,壞了壞了!”
呼嘯間隊伍裡幾十個好手與數十饑民就跟著往後跑。
跑遠幾十步,回頭望去,大半個部隊還在後頭留著呢,不少饑民根本跑不動,都在原地站著結陣等死。
炮子都不能讓他們跑起來,羅汝才何德何能?
眼看留下的部隊就要被官軍陣中跑出來的潰軍殺死,羅汝才低頭左右尋覓方法:“奶奶的,這咋辦?”
最後把心一橫,又跳著跑著,高高揚著刀往回跑,邊跑邊招手:“跟老子走啊,不能咱跑了讓弟兄等死吧!”
提刀反戰,與官軍短兵相接。
羅汝才部,再一次被成為精銳。
劉承宗環視四方,簡直是剎那攻守勢易,四處著火,竟不知該先救哪。
但他知道哪不能去。
官軍的紛亂本陣不能去。
眼下大趨勢,是四散官軍正在戰鬥中重新各自結陣,當他們驅趕各陣潰賊,最終依然會合圍本陣。
衝進入片刻不能出來,則會陷入被包圍的窘境。
從外面破陣還有幾分可能,但從裡面突出來,難上加難。
劉承宗內心極為納悶:咋一瞬間,就天降大任於我了?
幾個哨長也慌了神,紛紛策騎過來並駕齊驅。
王文秀在馬背上顛簸,他騎術不精,專門挑了匹性情溫順的小馬,可就算這樣跑起來還是膽戰心驚:“將軍,這怎麼都潰了?”
你問我呢?
我哪兒知道啊!
結陣對壘沒打輸,追擊逃兵沒打贏。
這戰績劉承宗估計自己一輩子都不好意思跟人提。
“你騎著它,你倆都受罪,帶步兵下去吧,支援兩支馬隊。”
“馮哨長去幫王和尚,他那堆人是打算讓幾個人攆回老家還是咋的;楊哨長,清剿周圍潰軍;高大哥去幫我哥。”
劉承宗說罷,轉頭看向韓世盤、韓世友兩兄弟道:“家丁隊跟著我,咱們找找李將軍。”
李卑不好找,但李卑的鎧甲很好找,穿在馬科身上。
自從全軍被圍,陣列扯碎開始,李卑說話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