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佈防、該休息休息。
劉承宗甚至還給紅旗做了個全身按摩,舒服得大腦袋眯著眼兒蹬腿。
獅子營趕至前線的速度比他預計中慢一些,因為部隊的編制有些臃腫。
這是獅子營的老問題了,自從賀虎臣部寧夏兵加入,各哨便都擁有七百五十人上下的兵力,在固原轉了一圈,又得了大批固原兵加入。
而在平涼府城,東城那些服務於藩王的能工巧匠,又被師成我往工哨裡招募了不少,家眷都塞給承運的輜重哨。
如今除駐紮鎮原的後哨之外,七哨都成了千人隊。
此次出兵,率楊耀、曹耀、高顯、鍾虎及劉承運,合塘騎,總兵力達六千餘。
在河谷紮營,幾座營地都能當戰術縱深用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曹文詔來得巧,整肅軍紀之後,就該是把獅子營分成兩個營的時候了。
但戰爭說來就來,劉承宗也不可能變動編制後再去打仗。
次日天還沒亮,獅子營在河畔營地燒火做飯。
劉承宗與幾名哨長在帳中端著米粥,接受前線戴道子的報告:“大帥,關寧軍五更天就在山峁修造營地,這會正挖壕溝呢。”
“這支軍隊怎麼回事。”劉承宗喝了口粥,對左右問道:“他們不是有馬麼,既不跑、也不攻,跑到平涼來挖壕溝修營地?”
幾個哨長誰也不知其中原因,倒是戴道子面露古怪道:“他們的馬好像不太行,昨日馬兵出營兩次,我在隊伍裡看見幾匹騾子。”
劉承宗道:“你往東看了麼?”
“昨日派人去了東邊,東邊沒人。”
劉承宗心裡有底了,他道:“我估計這跟楊彥昌和王自用那倆傢伙有關,他倆應該和曹文詔在一起,這會卻沒發現。”
儘管沒給自己報信,但他來回亂竄,楊鶴好長時間都不知道他在哪,更別說別人了,楊彥昌就是想給他傳信也不太容易。
不論如何,現在看來,劉承宗覺得那倆傢伙很可能是把曹文詔賣了。
其實劉承宗對這倆人的脫身之策很感興趣,好奇他倆是怎麼做到掐頭去尾,把中間的曹文詔甩掉。
待吃飽飯,天色將明,楊耀部馬隊率先跨過小路河。
劉承宗率領曹耀與高顯混編的中軍緊跟其後,承運與鍾虎為後陣拔營,繼續向前推進。
待上午行進至澗溝河,承運與鍾虎駐營構築防線。
此時渡河的劉承宗已經能看見曹文詔在山峁和旱作梯田上的營地了。
他在河岸邊端著望遠鏡看山峁。
山峁上的曹文詔也在端著望遠鏡看他。
一看見赤底金字的劉字大旗,他就知道壞了。
這些膽大精悍的塘騎,真是劉承宗的人……這樣一來,誤以為是官軍的錯誤,讓他錯過最好的撤退機會。
曹文詔邊看,邊頭也不回地問:“你探明瞭,南邊確實有條山路能通崇信縣?”
“是,探明瞭,只是山路不好走。”
曹變蛟剛說完,就聽叔叔突然暗罵一句,把單筒黃銅望遠鏡遞過來,指著河岸軍陣道:“你看那犢子炮,是不是跟子午嶺闖賊的一樣?”
曹變蛟一看,那可不是嘛,一樣的小銅紅夷炮。
單看見一次這樣的炮,曹文詔覺得可能是賊寇擊敗了哪裡的官軍,所得繳獲。
可先見了高迎祥那,再見到劉承宗這更多的獅子炮,就由不得曹文詔不懷疑,陝西流賊已經有自鑄紅夷炮的能力了?
畢竟據他所知,這種規格的炮,除了劉承宗和高迎祥,還沒在哪見過。
就這一會兒,前哨楊耀部馬隊兵分五哨,自河谷掠過,于山峁梯田正北列陣,派出數騎俱為膽大之輩,奔行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