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喀爾喀想跟我打一場呢。”
“請大汗放心,碩壘絕無此意。”
素巴第心說他們沒這意思,就算有這意思也不能說。
這一路所見所聞,敦塔兀魯斯既不大明,也不蒙古。
蒙古意味著遊牧,遊牧則意味著全民皆兵,但同時也很好打。
挑個對手放鬆戒備的時候,提前準備倆仨月把馬練出來,然後一仗把部眾擊散,一仗把婦孺掠走,就能把一個遊牧王國幹癱。
大明意味著農耕,農耕則意味著富貴,雖然精銳的常備軍不好打,但百姓很容易劫掠。
問題出在這個敦塔兀魯斯,既有農耕的常備軍,又有遊牧的全民皆兵,從海上到新城還看起來窮得當褲子,只有一座座軍營和牧場,搶都沒啥好搶的,整個就一刺蝟。
兵強馬壯,養兵的錢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腦子壞了才想跟他們碰一碰。
“這樣說來,兄長既不是來打仗的,也不是來歸附我的。”劉承宗搖搖頭,探手道:“那兄長親自過來,是為了做什麼呢?”
“我來是為覲見大汗,同時大汗既已繼承林丹可汗的部眾,理應為林丹可汗復仇……”
素巴第還沒說完,巴圖爾琿臺吉幾乎是屁股從椅子上蹦起來的:“大汗,給他拉走宰了吧,那林丹死在天花手上,找誰去報仇?”
儘管林丹虎墩兔沒有死在巴圖爾琿臺吉手上,但他一直想弄死林丹汗,所以一聽素巴第這麼說,就覺得這個從漠北來的是個奸臣,要陷害忠良!
劉承宗倒不慍怒,只是對素巴第道:“如果林丹可汗有你這樣的勇氣,敢沒有戒心地來見我,我不會讓他被天花殺死,可汗的弟弟粆圖臺吉就在那裡,若你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部眾又是如何歸附我的,你可以問他。”
他這邊話音剛落,素巴第看向粆圖臺吉,粆圖臺吉就開口了:“我來見大帥,大帥讓我得天花;可汗沒見大帥,他沒得過天花,所以天花把可汗帶走了。”
素巴第本來沒有想問林丹汗怎麼死了的問題,可粆圖臺吉這麼一說,他看劉承宗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什麼叫我來見大帥,大帥讓我得天花?
素巴第佯裝冷靜,緩緩吞嚥口水,劉承宗手下的天花,已經打算好送走第二位汗王了嗎?
“大汗,我不是,我……”
素巴第道:“我的意思是,害死可汗的是金國女真,如果沒有他們,可汗就不會西遷,汗庭也不會衰弱,大汗理應為可汗報仇。”
啪!
劉獅子鼓掌叫好:“有道理!”
素巴第被鼓舞了,他繼續道:“為共同對抗金國的威脅,諸部應該共同盟誓,明確各部權力義務和牧場界限,齊心協力共抗外敵。”
劉承宗又點頭道:“說得好!”
但這個時候素巴第反應過來,廳中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對。
他左看看、右看看,看向巴圖爾琿臺吉和粆圖臺吉,發現他們倆都對這個話題缺乏興趣,謝二虎倒是看著他目光饒有興趣,但他又不知道謝二虎是誰。
大家都看著他不說話,讓他直犯尷尬。
這,這是啥意思?
在令人尷尬的沉默裡,巴圖爾琿臺吉看向劉承宗,見大汗點頭,他這才搖頭笑道:“嗨,還是琿臺吉心善,告訴你吧……你說的這些事啊,我們都做完了。”
“大汗麾下的察哈爾部、準噶爾部、永謝布部、和碩特部、杜爾伯特部、土默特部已達成聯盟,俱尊大汗號令,接受大汗劃定的牧場界限,一起團結對抗……”
巴圖爾琿臺吉說到這頓了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素巴第:“外敵。”
坐在主座的劉承宗搖頭無聲地笑了笑,他發現這個巴圖爾琿臺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