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據守,儘管守軍有佛朗機炮,但被千斤重炮壓制,難以發揮應有作用。
千總被臼炮放出的開花彈砸死,營城緊隨其後便宣告被攻破。
城上士兵把千總屍首收斂送下來,劉承宗只覺得世事無常,照他的想法,臼炮應該把開花彈打過去,在城門樓爆炸,殺傷周圍所有人。
結果可能是炮彈信管在碰撞中被磕滅了,成了一顆大啞彈,反倒依靠弧形彈道從天而降,把城門樓簷下的指揮戰鬥的千總砸死了。
聽見莫與京出城投降的訊息,劉承宗很高興,派出護兵為降軍開道,但同時他在心裡也非常清楚,最不願看見的情況發生了。
冶國器很精明,被趕出來的就有鎮海營計程車兵,其實對劉承宗來說,元帥府的間諜戰很失敗,因為他不是本地人。
他的主力部隊來自陝北,與河湟軍兵口音不同,使用間諜只能用鎮海營兵,但那些營兵在元帥府麾下征戰,很多都只是生活所迫。
一旦派出去擔任間諜,有些便就地易幟,搖身一變又成了官軍,間諜身份很多時候只是那些士兵的一個退路,沒人給他盡心做事。
而可以信賴的間諜,又因為陝北口音很容易被人識破,危險性極高。
如今冶國器全面將可能投降倒戈計程車兵清退出來,儘管守軍的兵力下降了,但凝聚力更高,死守的心態也更加堅決。
這一防守舉措,直接使城池規模相差不大的冰溝馬場城和已被攻陷的巴暖三川營城,變成兩種攻城難度。
一個問題就扔到了劉承宗臉上,考驗他進攻決心的時候到了,時間不允許他準備更充分的攻城器械,在此前提下,能承受多大的傷亡代價,來強行攻打這座城池。
兩千?
三千?
或者四千。
城西正在修築的土山下,劉承宗望著兩丈高的四方小城,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再次向城內送了一封勸降信,給予守軍最後半個時辰出城投降,否則城毀人亡。
隨後向諸部下達命令。
“謝二虎移師城北、阿海岱青屯兵城南,兩面同時挖掘深壕溝,務必於兩個時辰內挖出壕溝,城內一個人不得走脫。”
“黃勝宵在城西修築重炮陣地,你需要多少步打掉城垛?”
黃勝宵對這活兒已經比較熟了,他看向城頭林立旌旗,對劉承宗道:“大帥,三百五十步平射最準,但要冒點險。”
“那就冒點險,三百五十步修築陣地,這場仗只有長梯,必須要用炮兵掩護攻城軍隊。”說罷,劉承宗轉頭看向李天俞,道:“你去招募土兵,把城壕給我填了。”
李天俞聽著心裡就是一咯噔,早前他說募土兵作戰,但昨天聽說甘肅邊軍的援軍已經進了河口,李化鰲也已經戰死,就沒那麼堅定了。
此時被劉承宗攤派了這個任務,他結巴了一下,身後的土司們更是各個幸災樂禍。
就在他結巴的時候,土山下有兩人出列,還未上前聲音已經爭搶而至。
“大帥,讓我來。”
“大帥,我也去!”
是巴桑麾下的千總瓦斯、阿六,二人對視一眼,竟還有爭搶之意,瓦斯道:“大帥只管讓我去,我若陣亡,還請大帥記得我主人木雅土司的功勞。”
“長河西的土兵打過個鳥城,大帥,讓他們在後邊學著吧。”阿六看了瓦斯一眼,又掃視一眾西北土司,最後才抱拳道:“我們登過成都府城,強攻小城不在話下。”
李天俞都看傻了,強攻城池的使命還有人爭搶,這幫傢伙傻了不成?
卻聽劉承宗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就一起去,招募土兵填壕……”
“大帥且慢!”
李天俞聽明白了,別管別人怎麼請戰,劉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