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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衝撞

,羅斯人熟悉蒙古人的風格、鎧甲、文字,但最古怪的地方也就在這兒了。

那種介於直彎之間的刀,和蒙古人相似的軍旗,類似蒙古泡釘甲的鎧甲,甚至鎧甲裡那些膚色與蒙古人相同計程車兵,都讓他瘋了般地產生認知錯亂。

刀型非常熟悉,但絕對沒見過;軍旗樣子相同,卻認不出上面的‘畫’;鎧甲好像一樣,卻又明顯不屬於他見過的任何蒙古勢力。

就連士兵,士兵跟蒙古人膚色相同、蓄著大鬍鬚,但面部骨骼並不像蒙古人的面骨顯得過分強壯,眉眼五官更加方正,就好像來自另一個異域世界。

就好像一個人,明明近在眼前,渾身上下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定睛一看又無比陌生。

這種感覺很嚇人,恐怖谷效應直接拉滿。

修改認知般的軍隊簡直不可直視!

好在,那幫人似乎無意於登陸剿滅他們,艦隊只是在左岸像旋風般放出火箭,又留下兩條船,就轉頭去了右岸。

留下那兩艘船沒登陸,只是在離岸邊百十步的河上游曳,像下蛋一樣丟下兩條小舢板,把一箱箱軍火放到舢板上,又裝回到大船上,最後用繩索懸吊著兩門小炮和彈藥,運到岸邊。

劉承祖本來是想讓這兩條船往岸邊運點火箭、飛礞炮之類的,但掌管大船的百總想了想,左岸的友軍都是楚琥爾計程車兵,他們也不會用火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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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火箭再覆蓋自己人、飛礞炮在手裡就炸了。

所以乾脆運兩門炮算了。

劉承祖的主要注意力還是集中在右岸的託木斯克城。

這條元帥府史上最長航線,把這位天山大將軍走得窩了一肚子火。

就這麼說吧,他戍邊當管隊開始,在帶兵這件事上,一直很有自信。

別管是帶一個小隊,還是一個大隊,亦或一司一營的馬步軍,從未感覺到有多棘手。

但他沒率領過水師,這他媽的在江上航行,可比帶兵穿越荒漠難多了。

艦隊在沙洲擱淺三次,船隻相撞七回,士兵落水得撈、船艦擱淺得拽,撞在一塊還得想辦法拉開。

關鍵是陸師那種如臂使指的指揮感沒了。

先頭船隊打出旗語,前方有沙洲。

交替傳達到旗艦到,就變成前方有敵艦。

劉承祖座艦裡的水手奮力蹬船,一個猛子就紮在沙洲上了。

也就是鄂畢河流域沒有能跟他們打水戰的對手,否則這支看起來非常強大且龐大的艦隊說沒就沒。

好在,他們最終還是成功抵達託木斯克。

船隊到來時,託木斯克的攻防戰正陷入膠著。

在這場城堡攻防戰中,週日強無法為前線提供任何幫助,而塔賁等吉爾吉斯首領則只有豐富的攻城失敗經驗。

所以前線真正的指揮官是百總王進忠。

問題是王進忠也沒攻過城,他是總兵王承恩的莊戶家丁出身,從小就跟著操練,學了一身弓馬技藝。

論武藝,很早就能選進虎賁營,自然是軍中翹楚,但他的作戰經驗並不豐富,一共只打過四場仗。

頭一次上陣是在山丹縣打入寇套虜,第二次上陣則是去陝北追擊流賊,第三次上陣是跟著王承恩打劉承宗,第四次上陣則是跟著劉承宗打衛拉特聯軍。

滿打滿算,這是第五戰。

就別說指揮攻城了,他就連被指揮攻城的經驗都沒有。

因此儘管器械齊備,王進忠的戰術也簡陋到了骨子裡,只顧著偏攻一面。

攻城軍隊倒是藉著火箭覆蓋,把兩座箭塔之間木柵後的敵軍擊退,又將衝車運至牆下,甚至非常順利地鑿開木柵,打出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