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都會種地,更何況這次流民的主要人口是蒙古人。
沒那麼多地,是沒那麼多熟地,元帥府剛開墾出來的生地多得很,一畝地灑下幾斤種子,秋天就能收穫一地秸稈。
而沒那麼多糧,是分地最大的難點,冬季種不了地,開春沒種子,播種等收穫要到秋天,但流民連活過冬天的口糧都沒有。
也就是說,就算劉承宗在開春給牛、給種、給地,不用等到秋天,只要這頭牛被吃光,大家就又變成流民了。
他至少要養活所有人到明年秋天。
劉承宗邊走邊想,徑自進了元帥府,直至走進屋子才意識到護兵的腳步並未停下。
他皺著眉頭把手穿進尾繩握住刀柄,很自然地向前猛邁一大步才轉過身,卻發現是樊三郎和白柳溪雲交月跟著進了屋:“誒你……”
就見三人沒說話走進拔步床,白柳溪鋪展了床、雲交月擺好了枕頭,樊三郎在床邊解下簾繩看著他,隨後床邊帷幕緩緩落下。
身後的大門已經十分懂事的自己關上了,天寶的腳步聲在廊道漸行漸遠。
劉獅子低頭看了看握刀的手,緩緩鬆開刀柄,走進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