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居然還是沒戲唱。
就在我們準備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那老闆又開口說道:“要不這樣吧,您二位看一下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先暫時抵押在這兒,等你們拿了銀子再來贖回去。成嗎?”
“成!成!成!”芯蕊一看有轉機,馬上興高采烈了起來。接著,便在我身上胡亂地摸索起來。
“喂!喂!喂!你要幹什麼?”我邊躲避芯蕊的動手動腳邊朝她叫道。
“找值錢的東西啊!我身上沒有能拿來抵賬的東西。”她說歸說,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脖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扯掉了,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急忙對芯蕊說道:“姐姐,那個玉佩……不能拿來抵賬。”因為,那是胤禟送給我唯一的東西,我不能、也不想用它來換這兩件衣裳。
“行了吧!你身上只有這個,不拿它拿什麼?”芯蕊對我的話不以為,並且好像已經把玉佩給了那店老闆。
我嘆氣,她哪裡知道這塊玉佩對我的重要性。
看來,只有等以後有時間再來把玉佩贖回去了。
從製衣店出來,因為沒錢,芯蕊只能牽著我在大街上瞎逛。三百年前的北京城還真是熱鬧,我聽見小販吆喝的聲音,我聞到各種小吃混雜在一起的香味,我甚至還聽見了雞、鴨、鵝的叫聲……
估摸著差不多了,我便叫芯蕊回宮。她拉著我走了好一陣,終於停下來長嘆一聲,“小笙歌,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她說話結結巴巴。
我從她的言行中已經猜測到了大概,從她手裡抽回手,我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嘆口氣,無奈道:“其實你並不認識回宮的路是嗎?”她不作聲,算是預設了。
天啊!愛新覺羅芯蕊,我真想問一句: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該怎麼辦?沒錢買衣服我還可以幫忙說話,可這不認識路我該怎麼幫?我自己走路都要人帶,難不成她還指望著我能把她帶回宮?我們現在是偷偷溜出皇宮的,又不能去找他的那些個哥哥弟弟。
我估計現在我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芯蕊馬上上來拉著我拍馬屁:“哎呀,我早說過,我沒有出過皇宮嘛,你別生氣嘛!”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忍住滿腔怒火問道。
“要不……我們找個人問路?”
她終於聰明瞭一回,這是最後也是目前我能想到最管用的辦法了。如若再不回宮的話,小蠻該著急了。
不想和芯蕊在大街上東串西串,我只叫她把我安頓到大路邊便打發了她去問路。她走的時候對我千叮萬囑,說什麼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隨便和別人走,還說她馬上回來帶我。
我站在路邊,把芯蕊公主從頭到腳地問候了一遍。她居然問個路都可以問上這麼大半天,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自從眼睛看不見以後,我對什麼都特別的敏感,直覺告訴我,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突然,我感覺嘴巴被人用什麼東西給捂住了。一股很香的氣味撲鼻而來,隨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陌生的院子裡,兩個太監架著一個十三、四歲身穿粉色宮裝的女子放到板凳上。板凳兩邊站著兩個拿著長板子的太監,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穿著淡藍色宮裝的貴婦。
這一幕幕就好像在上演清宮大戲,而我……居然在瞎了那麼久以後再次看見了東西。
實在是太詭異了!
檢查了身上的衣飾,沒錯,我還是博爾濟吉特笙歌。因為,我身上穿的仍然是蒙古的衣服。
我看見那兩個太監手裡的板子一下接著一下地落下,我聽見那個捱打的女子低低的啜泣聲,我聽見那個貴婦長長地嘆氣聲……
奇怪,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