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樹上跳了下來,站在淺菊旁邊,調侃道。
淺菊被李澈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這傢伙是存心想嚇她吧。
“有什麼好傷心的呢?想當年,某人在新婚之夜撇下我,跑到妓院裡逍遙快活去了,我都不傷心呢。”
淺菊挑眉看著李澈,突然,她臉色一沉,對著李澈喝道:“給我老實交代——”她突然頓了頓,一副整理氣息即將發火的樣子。
李澈心裡大叫不妙,這丫頭,不會要翻陳年舊賬吧,心裡雖然這樣想,臉色卻仍是一派自然。
卻見突然話鋒一轉,用手肘頂頂他的胸口,笑道:“老實交代,那天晚上在怡紅院花了多少錢?”
“……”
李澈一時沒接上話,還真買想到她會問出這麼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來。不過很快,他便不緊不慢道:
“南宮小姐,莫非你忘記在下乃是怡紅院的老闆,需要花錢嗎?”
這話倒是讓淺菊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了,她還真沒想到李澈反應這麼快,一般人遇到她這麼無厘頭的話,就算不噴飯,怎麼說也要驚訝一下。
而這個男人,就停頓了那麼兩秒,馬上便反應過來了。
瞧他現在,表情是一副怡然自得就別提了,竟然還和她調侃起來了,淺菊真是哭笑不得該說李澈情商高呢,還是說他臉皮厚呢……
“這麼說來,麗澤少爺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充分利用資源,自己照顧自己生意啊!”淺菊嘴角微微上揚,不客氣地回敬道,心裡想——要耍嘴皮子功夫?誰怕誰?老孃當年最佳辯手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李澈似乎看出了淺菊的想法,微微扯動嘴角,露出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道:
“南宮小姐暗示為夫要照顧你生意嗎?”說著,一臉邪氣地看著淺菊,彷彿在說——誰跟你耍嘴皮子功夫啊。
不待淺菊反應過來,便大手一伸,攔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朝著旁邊的大樹一躍而起。
古樹枝繁葉茂,是在突厥地區少見的闊木樹木,淺菊被李澈帶到大樹中間,只覺得眼前黑暗一片,密密麻麻的樹葉擋住了光線。
“李澈,你該不會想……”野戰這兩個字還未說出,便被李澈溫潤的唇堵住。
這一個吻,輕柔得好似輕柔的羽毛輕輕拂過,淺菊整個人都輕飄飄地,彷彿已經羽化而飛入雲端一般。突然,她覺得一雙有力的大手牢牢地將她鎖到了懷裡:
“星兒,我現在想跟你說,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
李澈的聲音彷彿從天地的盡頭傳來,彷彿銀河中緩緩流出的泉水,溫和滑膩,卻是由無數橫行組成的,承載著億萬光年的重量。
淺菊將輕盈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身上,感受著他的體溫,感受著他清冷的外表下那顆熾熱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她知道他並不擅長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感情,她想告訴他,即使沒有醉人的甜言蜜語,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最甜膩、最深沉的愛。
“李澈,謝謝你。”淺菊抬頭找到李澈如潮水一般清澈的眸子,輕輕地說。
她知道昨日他便回來了,徹夜未歸,只是為了她母親的安全……
“丫頭,你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啊。”李澈低下頭,溫柔無比地看著淺菊,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輝,蘊含著數不盡的情,道不完的愛。
情到深處,細細的吻便油然而生,如三月的春雨,細細碎碎地點入微涼的湖面,暈開漣漪無數,最後一併落入更加深的潭水中。
微鹹的味道被舌尖的味蕾察覺。
“丫頭,怎麼哭了?”
李澈詫異地睜開眼,卻見晶瑩一般的淚水從淺菊的兩彎深潭中緩緩流出,像兩股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