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對方的愁緒而已,畢竟季家是朝廷重臣都無法解決,景年又能如何呢?但是文景年的這份不求回報的關心,卻切實地讓唐韻曦感到一絲溫暖抵達了心底。
文景年見唐韻曦不欲細言,也只能把擔心放在了心裡,嘴角揚起,留給她一個善意的笑容:“今天騎了馬一定很累,你回去好好休息,我走了,以後若是有事,可以隨時找我。”
聽到唐韻曦輕輕嗯了一聲,文景年於是翻身上馬,隨意地揚起韁繩一甩,馬兒即刻揚蹄往前奔去,騎了幾步快要轉過拐角的時候文景年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她下意識地轉身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唐韻曦還站在門邊,落日的餘暉模糊了她的容顏,文景年卻彷彿能看得清她靜靜含笑目送自己的神情,臉上不覺揚起粲然的笑容,舉起手努力向她揮了揮,這才心滿意足地轉身離去。
翌日皇門城外,三千精甲戰士整齊肅立,隊隊排開,明黃的旗幟在風中飄揚。上百餘穿著紅袍紫帶的送親使者俯首立在兩旁,公主雕龍繡鳳的華貴馬車被簇擁在中央。
“頤兒,此去千山萬里,一別即是經年,答應母后,要多多保重自己知道嗎?”皇后邊抹著淚邊絮絮叮囑著五公主。
“母后,今後思頤不能再伴您左右,在您膝前盡孝,您也一定要珍重身體……”五公主雙目紅腫地道。
身著龍袍的皇帝吩咐完護親的事宜,轉過身來正見穿著一身麒麟錦袍的文景年,遠遠望著皇后與公主垂淚相別的畫面,緊緊抿著唇,神情帶了晦澀不忍。
皇帝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心裡不覺嘆了口氣,轉頭對立在身旁,穿著黃袍金靴的太子道:“辰兒,這趟你與年兒親自護親前去南桑,路途跋涉,凡事要多聽從袁將軍的意見,不可魯莽行事。你身為兄長,要適當約束年兒,在外頭不比在京裡,別寵著她的孩童脾性去犯任何險,鬧出什麼事來。”
“是。父皇。”
“你下個月底便要大婚了,一送到南桑界外,不要多做停留,直接帶隊遣返,無論發生什麼,也不可誤了婚時。”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太子低眉順目,恭敬地拱手道。
皇帝招來這次護親的主將袁崇達,又言語了幾句,袁崇達知曉這次送親的重責除了要將公主送達目的地,更是要保衛太子等人的安全,立時跪下用身家性命擔保,絕對保證太子等人平安歸來。皇帝這才放鬆了神色,點點頭。
旌旗飄揚,袁崇達上馬舉令揮手,齊整的護親軍隊便踏著有序的步伐往前行去,獵獵西風中,馬蹄嘶鳴,明明是正午的光景,卻因著陰濛濛的天氣,而隱隱帶了些蕭瑟的氣息。
11遇險
早朝後,唐宗賢正欲離去,卻見季正濃眉緊皺,一臉不鬱的樣子,想到前段日子傳聞二皇子要納季正的女兒為側妃的訊息,怕是與此事有關,便開口詢問。
“唐老弟,唉,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季正最近也著實憋屈,正找不到發洩口,見唐宗賢問起忍不住向他吐苦水。
季正剛出口,唐宗賢忙打了個手勢,季正很快會意,這朝廷內外說話可是不方便,“到我府上聊聊吧。”
到了唐府,唐宗賢跟季正左右主位上坐了,季正是武將出身,生得也是魁梧,如今剛毅的臉上卻滿是愁緒,唐宗賢斟酌著問道“季兄,看你最近愁眉嘆氣,是不是……”
季正也不打算隱瞞,“是入宮那件事”,說著眉頭又是皺起“老弟,你我這麼多年交情,你也是知道我家裡的情況的,我有三個兒子,卻只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還是結髮妻子所出的嫡女,夫人故去地早,打小我就把這個女兒捧在手裡當塊寶,她要什麼我給什麼,那是半點也不願虧待她的。”
唐宗賢深有同感地點頭,他對自己唯一的女兒何嘗又不是如此,那都是疼到骨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