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月愣住。
“柏小姐託我給你還有杜小姐帶句話。”常瀟月頓了頓,“她現在一切都好,之後回來負荊請罪。”
童月又想哭又想笑,“什麼嘛!!”
她跟美芸兩個人也不是沒有分析過,被最壞的情況都嚇出了一聲冷汗,正尋思著就這兩天再去一趟沈宅,要是沈晉再不說實話她們就要報警,現在聽到這句話,懸著的一顆心也落地了。
“那她現在在哪裡呢?”童月追問。
常瀟月笑著搖了搖頭:“柏小姐沒說,不過我聽得出來,她過得還不錯。”
……
柏盈悠閒地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抱著新鮮的椰子,她現在一天能喝兩個椰子。要不是蔣墨成有事沒事總愛往她面前湊,她都快樂不思蜀了。她瞥了眼時間,如果順利的話,常律師應該已經見到了廖俊宏,也將她的話帶給了童月。
蔣墨成從樓上下來,見她吸著椰子水在發呆。
他來到她身側坐下,問道:“在想什麼?”
柏盈在心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他一天問她八百遍這個問題,好幾次她不耐煩險些都要回答“在想一個姓沈的男人呢”。
“想我的朋友們。”她悶悶回道。
蔣墨成說:“要不給她們打個電話?”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柏盈的態度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兩人雖然比不上之前那樣親密,但她的心情的確一天比一天要好,臉色也是。
“不要。”
這也是柏盈的真實想法,“我希望無論是你還是別人,都不要去打擾我的朋友們,她們對我來說很重要,這一切跟她們沒有關係,不要把她們牽扯進來。”
提起這件事,蔣墨成也就想起了她的身世背景。
他記起的是她跟沈晉說的,她沒有家。
事實上,關於柏盈的個人訊息,沈晉都藏得很好,就連他能查到的都極其有限。
於是,蔣墨成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之前說你爸媽還有你弟弟……”
“……”柏盈失語了片刻,輕聲問道:“你希望我有嗎?”
她似乎很難受,椰子也喝不下去了,垂著頭不說話。
蔣墨
成心下一緊,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江雪的處境很糟糕,也一度令他心疼不已,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父母一點兒都不顧念她,讓她冬天連一身暖和的衣服都穿不了——他一直以為,最可憐莫過於此,可他彷彿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也許,柏盈比江雪更可憐。
“沒有爸爸媽媽。()”
也沒有弟弟。?()”
柏盈聲音很輕很脆弱,“什麼都沒有。”
一滴眼淚砸在了手背上。
蔣墨成靠近了她,將她抱在懷裡,他不擅長安慰人,否則之前他們也不會幾次三番的發生爭吵。他這輩子所有跟愛情有關的承諾都是給了她,此刻也不例外,他低聲說道:“以後有我。”
柏盈比江雪更可憐嗎?
柏盈當然不這樣想。誰願意沾上三個吸血蟲,這種明明在敲骨吸髓的、卻冠上親情血緣的家她是有多缺愛才想沾呢,柏玉蘭還活著的時候,自知時日無多,仍然撐著病體將房子賣了。
柏玉蘭同她說:“我死之後這房子肯定價格會壓得很低,所以我現在就要賣掉。這筆錢留給你,你要記好,你前頭的養父母要是來找你,如果你敢給他們一分,我做鬼都不會原諒你。”
她當時十幾歲,卻早已嚐盡了人情冷暖,她淚眼朦朧地說:“別擔心,你爸媽我名義上的外公外婆來跟我要,我也一分都不會給。”
柏玉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這就好,媽媽相信你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