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不管怎麼樣,還算小有成就,比起別人,我幸運太多,可偶爾也會覺得老天對我不太公平。”
厚愛於他,所以在遇到柏盈的時候,他有足夠的能力幫助她擺脫困境,也可以將她留在身邊。
不公於他,他遇到柏盈時已經三十歲,只要他再年輕幾歲,或許結局會不一樣。
沈晉並沒有跟向然傾吐心情,他習慣了內斂,習慣了掩藏,在老房子裡呆了很久,直到原本吵鬧的窄巷都寂靜後,他才起身離開,再次起身時,他也如以往一般挺直了腰背,皮鞋聲踩在石板路上,規律、沉穩、有力量。
向然不太放心他,也坐上了來時的車。
沈晉或許也累了坐在後座閉目養神。車輛行駛在錦城的主幹路上,繞過一條又一條路,從破舊的老城區到了兩旁栽種著梧桐樹、道路乾淨整潔的富人區,走過的也是沈晉這麼多年的路,從無到有,從有到無。
鐵扇門開了,向然坐在副駕駛座上,擔憂地轉頭看向沈晉。
有一道身影想追過來,又被鐵扇門擋住去路。
車輛停在主樓前,沈晉下車,上樓回房,向然準備離開時,管家遲疑著叫住了他:“向總,盧先生今天過來了,一直在門口等著,說有事要見先生一面。”
“盧昌文?”
管家點頭:“是,我有勸過他,他不肯走,沒有先生的同意,我也不敢放他進來。”
向然若有所思,最近股市大動盪,盧昌文的情況他也聽過幾句,幾乎將全部身家都砸了進去,現在這隻股票大跌,只怕賠得底朝天。盧昌文現在找上門來,多半也沒什麼好事,如果是以往,他也不會管這閒事,沈晉心裡都有數,但現在情況特殊,他思索片刻後,跟管家說:“找個由頭讓他走吧。”
“好。”
向然重新坐上車,車輛駛出沈宅時,看了一眼還站在一邊的男人,頓覺物是人非。
當時他要跟他們分道揚鑣,強硬地要拋售手中的股份,他們幾個沒法子,東挪西湊,才把股份給買了回來,那段時間長晉十分艱難,沒道理現在遇上事了又找上來希望他們不計前嫌借錢出力幫忙吧?
盧昌文見車出來,趕忙又上前來,對上車內向然冷漠的神情,車輛沒有停下來,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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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盈當時跟酒店談的是包月,她一月一月的訂房,現在離月底還有十來天,雖然錦棠苑那邊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但秉承著絕不浪費一分錢的原則,她還是決定在酒店住到最後一天再搬走。
這套房面積也不算小,差不多百來個平方,住著的確很舒服。
有人每天打掃衛生,樓上就有游泳池健身房,有閒情逸致下樓去餐廳吃飯、去酒廊喝點小酒,懶了直接打一通電話也有人送餐。如果沒有投資入股柏億的話,她肯定繼續住下去也毫無負擔。
可現在每天睜眼錢就跟流水似的往外花,那在生活方面,自然要稍微節省那麼一點點。
她這一輩子如果賺不到一百億,她不服!!
接下來的兩天,蔣墨成每天都會在她面前晃悠,她知道,他只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即便背上有傷,他也不是那種不洗澡的邋遢男人。
柏盈表示:“你有病吧?”
蔣墨成雖然帶傷,但心情很不錯,林飛像往常一樣過來跟他談論工作上的事時,見他眉宇之間一派輕鬆愜意,於是也酸溜溜地說:“一次就能求婚成功的人很少,你當心他再多求幾次,柏盈也就心軟了。”
對此蔣墨成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他一眼,淡聲道:“你瞭解她?”
林飛當然不瞭解,他連面都沒見過。
“她如果是心軟的人。”他翻了一頁檔案,眼皮都沒抬,“還輪得到他沈晉來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