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朱禮擱下筆,揉了揉手腕後坐下來捏了捏眉心:“今年天干,只怕不少地方都會有災情。可是偏偏卻又是戰火不斷。今年國庫只怕又要艱難了。”
朱禮自顧自說著,劉恩聽聽也就罷了:這樣的事情,他一個太監操心什麼?就算操心也輪不到他來管。別說他了,就是朱禮想管,還礙著皇帝得收斂幾分呢。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宮外再艱難,橫豎也影響宮裡不到哪裡去。
午膳的時候,塗太后倒是對朱禮問起了熙和來:“果真病了?”
朱禮自然是不好說明各種原委,當即便是含糊道:“是病了。皇祖母您也不必記掛,並不是什麼大病,吃了藥想來也很快就好了。”
塗太后倒是面上有些訕訕,卻又是皺眉:“她那身子也忒經不住折騰了。不過是叫她來抄抄佛經澆澆花,倒是一下子病了。”
朱禮一怔,隨後便是明白過來塗太后這是什麼意思:只怕塗太后還真以為是她將熙和折騰得狠了,所以這才病了。
“侍奉皇祖母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自己受不住這樣的福分罷了。也並不是皇祖母的過錯。不然,阿梓也是身子弱,常常過來還管著宮,不也好好的?”這話說得就有點兒刻薄了,不過朱禮說得自然,塗太后雖然有些猶疑,卻也是沒再說這個事兒。
“陳家夫人求到了我這裡了。”塗太后皺著沒頭說了這麼一件事情。
朱禮夾菜的動作一頓,隨後便是將筷子擱下了,垂眸盯著碟子裡那一片如同蟬翼的玉白筍片,出神了好半晌才道:“這事兒皇祖母您不必理會。”
“如何不理會。大郎,陳家那孩子是你的人。若真坐實了——”塗太后緊緊皺著眉頭,面上的擔心顯而易見。
朱禮斷然道:“此事兒不會成真。更不會坐實。”
塗太后聽了這話,倒是反而鬆了一口氣:“正是這個話。”頓了頓又道:“你那母后,如今都還不肯見你?”
朱禮默然不語。
塗太后氣恨:“不見也罷。心偏到了骨頭裡,理她作甚?”
朱禮笑了笑,只做不在意的重新提起筷子來:“好了,皇祖母咱們也不提這些事兒了。說起來,過兩日小蟲兒就要回來了,皇祖母沒事兒讓小蟲兒多在阿姐跟前晃悠。好讓阿姐開心些才是。”
昭平公主雖然如今住在宮中,可是卻偏偏有了那麼一點兒深居簡出的味道,也不怎麼肯見人,就是他也不大愛見。
朱禮自然是瞭解自己的姐姐的:這是還怨著他,還沒從那些傷痛裡走出來。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朱禮才不肯讓昭平公主出宮去。回去做什麼?偌大的府裡也沒個說話的人,只怕也是觸景傷情罷了。
留在宮裡,一則能保護昭平公主,二則也是能夠讓這些大大小小的事兒分散一些昭平公主的心思。好早日讓昭平公主從那些傷痛裡走出來。
塗太后聽了這個訊息,倒是一下子驚喜過來:“不是不接回來?怎麼的突然——”
“阿梓想得緊。而且如今局勢漸漸穩定,早日接回來也好。再說我也是怕再大就該忘記我們了。”朱禮想著自己的掌上明珠,倒是唇角忍不住噙了幾分淡淡的笑意來。
“不過這事兒還瞞著阿梓呢,想著給她個驚喜。”朱禮笑著又提醒了塗太后一句,示意讓塗太后別說漏了嘴。
塗太后聽了這話也是笑盈盈的:“是是是,絕不走漏了風聲。”
頓了頓又問朱禮:“青羽的胎怎麼樣了?你也別不傷心,那可是你的嫡子。青羽這般拼了命也要替你生個嫡子,只衝著這份情誼,你便是不可辜負了她?”
朱禮頷首:“這是自然。”古青羽這般想生一個孩子,雖說不全是為了他。可是到底那是他的嫡子,他自然也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