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柏盈跟蔣墨成的性格,在一起的確很合拍,但也經常會發生爭執。
大爭吵很少有,小爭吵卻是不斷,這興許就是戀愛中的常態,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在一起難免會有摩擦。
過年前處處張燈結綵,錦棠苑卻充斥著低氣壓。準確地來說,只有一個人不高興,柏盈懶得理會他,該做什麼做什麼,衝了杯熱可可,舒服地窩在沙發裡,找了個搞笑的娛樂綜藝節目,又是平凡普通但快樂的一天。
隔壁的那套房子基本上是空置的。
蔣墨成之前不想租了,柏盈卻不同意,難道還真想賴在她這兒不走了?吵架冷戰的時候她才不會願意跟他呆在同一屋簷下。
空著歸空著,但得有,林飛都嘲笑蔣墨成,隔壁那是他的孃家。
蔣墨成偏偏不去,現在書房兩個人都是共用,他忙完公事從裡出來,去了趟廚房,這麼冷的天,他煩躁到要喝冰水才能壓制下去。擰瓶蓋、喝水、去陽臺看看外面,諸多小動作,就是想引起柏盈的注意——
在他第十次故意從電視機前走過擋住她的視線時,她終於忍無可忍,隨手抓起抱枕朝他砸過去,罵道:“滾,你煩死了!!”
蔣墨成被抱枕砸中也沒管。
他順勢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神情僵硬,還是沒有主動開口。
在很多時候他也很固執。過兩天就是除夕,上個星期他隨口提起,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回老宅過年,她不願意,他自然也不會勉強她,便改口說他吃了團圓飯就回來陪她。
柏盈如果不知道蔣家有守歲的習慣,那她是無所謂的。
現在她知道他們一大家子人是要守歲,他非要改變傳統過來陪她,這算怎麼一回事?她當然不會同意。
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時時刻刻照顧的人。
於是,就有了這場小小的爭論。
蔣墨成見她還是不理自己,很幼稚地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膽大包天,換了個臺。柏盈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忍耐這個可惡的男人,抬腳就要去踹他,他早就有所防備,一把抓住她,圈住了她的腳踝,往他這邊輕輕一拽。
說不清是誰主動開始的,但兩人在沙發上進行了一場搏鬥。
她一點兒都不讓,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圈牙齒印。
他還顧忌著她,將她的手扣住摁在頭頂,她髮絲凌亂,氣息不穩。
兩人如藤蔓一般交纏在一起,非要分出個勝負來。柏盈體力不支,氣得去咬他,他要逗她,撓她癢癢,上一秒還對他怒目而視,下一秒破功大笑出聲。
她一旦笑了,他原本緊繃著的身體也放鬆,悶聲道:“行了吧?高興了吧?”
“不行!還沒高興!”
“行,再來。”
莫名其妙發生爭吵,又莫名奇妙和好。
誰都沒有再提過年這件事,在柏盈看來,一個除夕而已,算得了什麼,她過去幾年不都是這樣過的嗎?不
過好像在某個人的心裡,她很柔弱很無助很可憐耶……
其實這一天跟其他日子沒有任何區別。
柏盈既不會以淚洗面,也不會唉聲嘆氣。這個日子還是有點特殊的,畢竟新年新氣象,如果連除夕這天都不開心,她真擔心接下來一整年都不會太順。
而她,最擅長的就是讓自己開心。
一大清早,她就被蔣墨成從被窩裡拉了起來,從過年前半個多月開始,就有人送年禮給他,一波接著一波,另一個空著的次臥幾乎都堆滿了,禮盒裡也有對聯。
蔣墨成很輕鬆地就貼好了對聯,還貼了個福字,很有過年的氣息。
柏盈懶懶地打了個呵欠,“你快點回去吧。”
她可以繼續睡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