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渾身不自在。他們之前也很親密,但還是頭一回躺在一張床上,他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呼吸也在剋制著不敢太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僵硬的身軀才逐漸得以放鬆。
他試探著伸出手撫上她的肩膀。
她睡得很沉,他又小心翼翼地低頭,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心念一動,親了親她的額頭、臉頰,將她摟得更近,這下他們成為了兩隻八爪魚,緊緊地攀附在彼此身上。攀著抱著,蔣墨成身軀再次一僵,並且比之前更僵硬。
他想推開她,但根本推不開,好不容易分開了一點,她又蹭了上來,大喇喇地貼著他。
蔣墨成:“……”
他額頭上都開始冒汗,從被子裡逃出來的一隻手垂在床邊,攥緊,青筋暴起,顯然忍耐到了極致。
但即便到了極致,還得繼續忍。
柏盈睡得香甜,這短短的兩個小時裡,蔣墨成是被折騰了好幾次,等她精神飽滿地醒來,拉開窗簾一看,床上的男人一臉懨懨地坐起來,彷彿受了很大的煎熬一樣搓了搓頭髮。
“怎麼了?”
蔣墨成聲音帶著些沙啞:“沒事。”
“你沒睡?”柏盈還想讚歎他不愧是當保鏢的,幾乎一夜未睡,天都沒亮就帶著她“私奔”,結果沾上床了居然都不睡,還真是讓人佩服,“怎麼都不睡,認床?”
看眼前的人一臉無辜地問他這個問題,蔣墨成深吸一口氣,再也忍不了了,伸出手一把拽過她壓在床上,柏盈的發繩早在睡覺時就蹭掉了,烏髮在白色的被子上散開,她還要開口問什麼,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又狠又凶地吻著,她想伸手,又被他強勢地扣著摁在頭頂。
…
由於他下午還有公事要辦,兩人只簡單地在餐廳吃過午飯後,在電梯廳分別。非常難得的,蔣墨成看她不再是直勾勾的,反倒尷尬躲閃,柏盈擔心他惱羞成怒,一直極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直到進了電梯廳後才哈哈大笑起來。
她總算是明白他醒來後為什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哀怨模樣。
柏盈重新收拾,提上包出門,既然要在寧市呆幾天,那找律師的事也一併解決了。之前她也想過在本市找,但這短時間內她不想回去,只能找專業人士幫她跑這一
趟,寧市人才也不少,她直接找了個當地名氣最大的律所,找了位看著雖然年輕但很乾練、眼神更是堅定的律師。
找律師當然要在合同上保證自己最大的利益,廖俊宏現在仗義是一回事,誰能保證幾年後他不會變。
人會變,合同擺在這裡不會變。
從律所出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柏盈這才從手提包裡拿出手機。她在跟常瀟月談擬定合同的注意事項時,手機就響了好幾次,都是蔣墨成打來的,一會兒問她在幹嘛,一會兒問她餓不餓,她煩不勝煩,將手機調成靜音後,世界終於安靜了。
她低頭一看,果然手機裡又多了幾通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簡訊。
蔣墨成:「晚飯我趕不回來,你想怎麼解決?」
柏盈認為,在談戀愛這些事上,她其實比他貼心多了,就比如此刻,她明明也可以不管他有事沒事直接一通電話回過去,但她沒有,她很善解人意很貼心地顧慮他可能在忙,耐著性子站在路邊一個字一個字地編輯,回覆訊息:「我會吃飯。」
她順手攔了輛計程車,才坐上後座,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是他的來電。
她按了接通,那頭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那就是還沒吃飯?”
“煩不煩呀。”她小聲抱怨,“我餓了會自己去吃飯。”
蔣墨成倒也不是操心這件事,他沉默了幾秒後,跟她認真道歉,“我這邊實在走不開,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連晚飯都不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