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墨成的聲音:“還有件事幫我處理。”
林飛來了精神,“什麼事?”
他不禁摩拳擦掌,久違的興奮湧上心頭,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興奮個什麼勁。
電話這邊的蔣墨成淡聲道:“剩下的報紙有一份算一份,全都想辦法銷燬,一份都別留。”
他不想再見到這份報紙,更不想再見到這張照片。
“啊?”林飛驚訝,便脫口而出,“幫沈晉做收尾工作呢?!”
顯然蔣墨成的脾氣還沒好到能聽這種話。
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了。林飛聽到嘟嘟嘟的忙音,心情異常複雜,現在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中間都發生了哪些事,蔣墨成去了一趟沈家,結果什麼都沒撈到不說,搞不好已經被人騙身又騙心。
想想當時蔣墨成拿走的那盒巧克力,林飛對那位傳說中的柏小姐的好奇心達到了頂點。
如果他沒記錯,那會兒蔣墨成才到沈宅都沒幾天啊。
那麼快就被拿下了?
現在蔣墨成明明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吩咐下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銷了剩下的報紙——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被人騙成這樣,他似乎還不想放手。
完了。
林飛頓時間只能想到這兩個字。
…
柏盈在看完初步擬定的合同後,伸了個懶腰,在浴缸裡放了熱水,舒服愜意地泡澡。外面的電視機她也沒關,聽著晚間新聞,思緒突然飄得很遠,跟廖俊宏合作並不是一件很省心的事,她這段時間也沒閒著,除了泡交易所,就是去寧市的各大照相館轉悠,即便是在她的想法中,拍照當然也是要去照相館。
現在照相館的經營模式已經相當成熟,並且深入人心。
廖俊宏的攝影公司之所以會虧損到面臨倒閉,壓根就不只是斷了資金鍊這麼簡單的原因,如果只是缺錢,那麼廖俊宏這幾個月忙著去找合夥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動心嗎?柏盈跟沈晉在一起的那一年裡,她也學到了很多課本上學不到的知識,比如,在做生意中,往往資金是最簡單的一環。
柏盈在去照相館溜達時,也聽到有顧客跟老闆抱怨。
孩子一歲時拍的是那個景,兩歲時是,三歲時還是,
就不能再換一些花樣嗎?那些假花的顏色在時間的摧殘下都變淺了!
照相館的老闆也很為難,場地就那麼大,能搭多少景?
總不能年年都換吧?
聽了這些話,柏盈更是下定了決心,任何行業都不可能保持一種模式一成不變。她跟廖俊宏以後的分工應該也會很明確,他負責的是“技術”,那麼她則要承擔起“銷售”的崗位,廖俊宏有才華,有想法也有點子,即便她資金到位了,客源沒跟上,一切都白搭。
柏盈泡得臉頰都開始泛紅,從浴缸出來,簡單地衝洗一下後,換上睡袍,一邊繫帶子一邊往外走去,感覺毛孔都張開了,骨頭都懶洋洋的。
不厭其煩地按照步驟護膚,很快地,身上都散發著馥郁芳香。
她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快十點半了。某個說要趕回來陪她吃宵夜的人現在連影子都沒見到,她輕哼一聲,正要往床上去時,門口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的門鈴聲,跟催命似的。
柏盈皺了皺眉,走到門口,扒開貓眼蓋往外瞧了一眼,見門外的人是蔣墨成,開了門第一句話便道:“怎麼這麼晚回?”
誰知道蔣墨成沒出聲,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像是要把她這個人看穿一般。
很快地,他也聞到了清幽的脂粉香,又甜又膩,這幾乎已經侵入蔣墨成骨髓中的氣息在他們之間瀰漫開來。
柏盈只以為他是在錦城辦事不太順利。
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頭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