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了。
蔣父氣得兩眼發黑,隨手拿起手邊的杯盞朝著他重重地砸了過去,正中他的背。
蔣墨成感覺到後背滾燙,眉頭都沒皺一下,神情依然固執而冷硬。
“你有沒有廉恥心?!”蔣父一臉怒意,“你跑到沈晉家裡去,帶走了他未婚妻你還有理了?”
“我說過了,他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蔣墨成聲音沉沉,“我喜歡她,很喜歡她。”
“墨成——”
蔣鴻成打斷了他,轉頭看向父母,心平氣和地說:“爸,媽,如我剛才解釋的那樣,柏小姐的確跟沈總已經分開了,墨成是做錯了,但男未婚女未嫁,非要說這是天大的錯,是不是也不太合適?”
“前些天他跟沈晉鬧騰,是不是就是為了這樁事?”蔣父冷聲,“我只當他們是生意上的衝突矛盾,現在看來,只怕內情也不簡單,沈晉不是衝動易怒的人。”他立刻就想起了那段時間的種種,收聲,看向大兒子,“茜茜帶我們出去度假,也是你們幾l個商量好的?”
…
“什麼聲音?”柏盈聽到動靜探頭,尋找聲源。
沈晉也側耳聽了會兒,笑著為她解惑:“大概是,老式爆米花機?吃過沒,帶一把米過去,攤販放進手搖的機器裡搖啊搖,嘭的一聲,一把米變成一大袋……”
他停頓,似想不起來那在他童年記憶中非常美味的零食叫什麼名字。
柏盈也笑了起來,“我吃過的,我們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年代好不好?”
“我總覺得要比你大很多歲。”沈晉目光深遠地看向院子裡的這棵樹,“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太過年輕,我常常不知道要跟你聊什麼。”
他身邊是向然是趙明海,沒有如她這般年紀的年輕女生,偶爾去學校探望她,看著那群朝氣蓬勃的學生,低頭自己看向帶著疤與薄繭的手,他想,他是很難把她當成一個女人來對待的。
柏盈微愣,怔怔地看著他。
她不知道他心裡是這樣想的。在那一年裡,他冷靜自持,他太過成熟,反而在他鎮靜注視中的她會小心翼翼,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斟酌之後才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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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沈晉才不得不在心裡承認
自己的卑劣。
卑劣分開拆解,便是自卑與惡劣。
當兄長,大約不必非得跟妹妹有共同話題,他只需要充當保護者的角色就好,妹妹藏在他的羽翼之下,她一輩子依賴於他。究根到底,在愛情這件事上,他想的不過是偷懶。
…
蔣父年紀越大,脾氣便越是火爆。
如果蔣墨成說句軟話,可能這事在其他家人的勸說下也不是過不去,但他偏偏不。他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然而如果父母對他動手,他不能躲,更不能還手,只能任由在氣頭上的蔣父氣沖沖地拿著藤條往他身上抽。
“你還把人家姑娘帶走了兩次!”
如果說之前蔣父還尚且有一絲理智的話,在聽大兒子委婉地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氣血攻心,險些翻白眼撅了過去。
就連心疼小兒子的蔣母都難以置信:“所以,你攔著她不讓她走,還……”
蔣鴻成見弟弟一聲不吭,神情凝重地說:“柏小姐應該也是喜歡他的。”
這句話還不如不說。
蔣父怒斥:“你們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怎麼能做出這種混賬事?”蔣母疲倦地坐了下來,好好的家宴毀了,誰還有吃飯的心思,她單手撐著額頭,汪雅明趕忙上前來,伸手為婆婆拍背,低聲勸解,“媽,我們不是有心要隱瞞,實在是事已至此,能怎麼辦?打死老三嗎?”
護短是一方面,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