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過程,然後,是死亡。你讓它在肚子裡死亡後再生下來扔掉,是你提前結束了它的生命過程,它的生命過程只有四個多月,是一個短暫的生命過程。我們的血脈是不應該結合的,又何必讓我們的孩子來人世間受苦難呢?”
黑妹說:“我不懂你的道理,反正一切都靠你啦,你說咋地就咋地。”
樊剛離開黑妹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鐘了,走時他給黑妹放下1000元錢,千叮嚀萬囑咐她要買兩把鎖子,出錢找人把防盜門、木門的鎖子換掉,因為這屋已經不知道住過多少客人,說不準誰還留有這個家的鑰匙呢。
十八
樊剛的父親從老家打電話說樊剛的母親病了。
樊剛的老家在城郊的一個叫樊家莊的村。父親是一個從商業系統退休的老幹部,母親一輩子呆在農村,是個目不識丁的農家婦女。樊剛姐弟兩個,姐姐嫁給了本村的一個軍人,遠在新疆。平日裡家的事情就只有靠樊剛和梁葉了。因為忙,便給兩位老人僱了一個保姆,侍候兩位老人的起居。
樊剛一接到電話,便急衝衝駕車回老家接回了父母和保姆。去醫院一檢查,原來是膽絞痛,膽結石已經填滿膽囊。醫生建議需手術治療,但樊剛的父親不同意,說已經六十五了,做什麼手術;醫生又說最先進的治療法,可在肚上打四個眼,由北京來的專家操作,術後紗布一貼,即可出院。樊剛的父親又不同意,說樊剛的母親心臟不好,怕出意外,樊剛的父親當年也是郊區商業系統的一個科級幹部,在郊區招待所當過一把手,以爭強好勝,脾氣暴烈而出名。如今快七十歲的人啦,當年的犟勁仍未能改變多少。樊剛知道父親的脾氣,再說在母親的問題上,只有父親才有發言權。就這樣,醫生只好採取保守療法,在醫院輸了一個星期水進行消炎,待炎症消失後,樊剛父母便住在了樊剛家。這下子,可束縛了樊剛的手腳,使他的生活變得十分有規律,每日裡早上六點半便去快餐店,上午八點多回家陪父母;十一點再去快餐店,下午三點再回家陪父母;六點多再去,直到十點鐘再回家。梁葉主要在家裡給父母做飯。樊剛的姐姐也打來了電話問病情,樊剛的父親不讓她來,說病已好。但樊剛姐姐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還是給父母寄來了2000元錢,讓買點補品。
晚上躺在床上,樊剛和梁葉開始閒聊。
梁葉說:“自從你母親病後,你回家太勤了,我還有點不適應呢!看來還是父母親比我重要。”
樊剛說:“看你說的,沒有父母哪有我,你肯定是不如我父母重要啦。”
梁葉一聽,用手捶了樊剛腰部一下說:“那你跟你父母回郊區活去吧!”
樊剛笑了一下說:“唉呀!老婆子,你是怎樣理解的,父母之愛與夫妻之愛能相提並論嗎?”
梁葉轉了下身,背對著樊剛,說:“別什麼愛不愛的,你整天到晚到底愛誰去啦,每天很少12點以前回家,回到家裡躺在床上便呼嚕大睡。”
樊剛用手板梁葉的肩部,迫使她扭轉身,面對面說:“梁葉呀梁葉,你別冤枉我好不好,你想想,咱們雖是開著一個小快餐店,但工商、稅務、公安等等,那一家你也得打點到,如果不經常陪人家吃喝玩樂,咱能開得一帆風順嗎。”
梁葉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忙,但千萬不要把你陪進去,一天到晚和那些‘小姐’胡來,小心你染一身病,小心被我逮住,到時候可別怪我梁葉無情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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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剛笑著說:“你別嚇唬我好不好,我知道該怎樣辦,這輩子我決不會傷害你,愛你一萬年,太誇張!愛你五千年,太無望!愛你一千年,荒唐!荒唐!愛你一百年,太長!愛你五十年,這就是我的理想!咱倆能過到全婚,就是我的福氣。”
梁葉並沒有因樊剛的諾言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