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不值得一張明信片?利永貞越想越委屈,返家全程不再和封雅頌說話。
封雅頌也沒有解釋,一雙眼內平靜疏離,若有所思。
到了目的地,他才說:“利永貞,氣好消了。”
利永貞立時決定恨他一世,並且要立刻將這決定和鐘有初分享。
等進到家門,林芳菲不由分說遞過來一個紙盒:“哎呀,你可算回來了。封雅頌的禮物早就送到,我和你爸都好奇得很。”
利存義說:“我們尊重你的隱私。”
話雖這樣說,他們卻大大方方地圍了上來。
利永貞揭開盒蓋,裡面放著一本棕色相簿。
哎呀,實在重的很。兩隻胳膊環過來恰恰能抱住。
她翻開厚重的牛皮封面,扉頁上寫著簡簡單單幾個字。
利永貞:
它在你眼裡。
封雅頌
他們聽見女兒輕聲嘟噥:“早點拿出來,我也不至於氣得胃疼。”
她一頁頁翻開來——是封雅頌在北極拍的照片。
雪龍號無比威風的紅色船尖似要撕裂天空,直升機內的儀表盤;黃河科考站上飄揚的五星紅旗;北極熊拗頸看著鏡頭;黃色小花簌簌在風中站立;冰川的姿勢如同鯤鵬齊齊展翅高飛;極小的灰色蜘蛛爬在暖氣管上,世界最北電站……
都說北極風景單一,可是張張照片都有獨特取景之處,一幅北極風光在利永貞眼前徐徐展開。
利永貞看得痴了,目光久久不能離開。
她要到稍後才知道一共兩百一十九張照片,從封雅頌離開到回來,每天一張。
林芳菲終於忍不住發問:“這些都是封雅頌拍攝?”
“嗯。”
利存義讚道:“沒想到他攝影水平如此高。”
“那是相機好。他上船前帶了一整套的鏡頭。”利永貞反駁,“還有,單反窮三代。”
林芳菲當然比女兒更加牙尖嘴利:“哦?是嗎?我不見你玩單反,可也窮得叮噹響。”
利永貞立刻打電話給封雅頌:“二月八號這張我要放大,方不方便把底片傳給我。”
“要多大?”
利永貞雀躍:“我要將北極熊的糞便和小黃花掛在床頭。”
封雅頌知道她氣來得快也消得快:“我送給你。”
“謝謝。”
林芳菲嘆道:“雅頌真是個有心的孩子。送給貞貞的禮物這樣精緻,送給他女朋友的又該多……”
話音未落,利永貞已大力將相簿合上,推到一邊去。
她已經想歪了方向,還越想越歪。
過兩日封雅頌果然將照片連相框一併送過來,而利永貞連水也欠奉一杯。
“利永貞,你最近情緒波動很大。”
“生理期,不行嗎?”
封雅頌只得搖搖頭,嘆口氣。
她渾然不覺自己這樣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樣子,看在旁人眼內已經十分可疑。
鐘有初勸解她:“你如果想知道相簿原本的主人,就直接去問他。”
“怎樣問——封雅頌,這相簿是不是原本準備送給佟櫻彩?她現在要不著了,才送給我?”利永貞搖頭,“只怕什麼答案我都不相信。”
鐘有初輕輕道:“我不信利永貞會愛上這樣一個輕佻的人。看輕你愛的人,等於看輕你自己。”
利永貞一字一句地咀嚼,醍醐灌頂:“有初,你說得對。”
可一時的醒悟並不能長久,在工作中看到封雅頌,利永貞依然不知道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緒,要與他抬槓,鬥嘴,針鋒相對。
就連晨跑也要爭。咦?封雅頌幾時也有了晨跑習慣。不管,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