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落落大方地跟兩人說了些離別珍重的話兒。只是在兩人真正離開章仇家後花園的時候,蕭睿隱隱聽見漫天落下的黃葉中傳來哀婉欲絕的琴聲。
“玉環,以後常常回來看看為娘。”楊母嘆息著,扭過頭去,在楊括的攙扶下上了回城的馬車。楊三姐兒在臨上馬車之際,突然匆匆跑了過來,望蕭睿懷裡塞了一包吃食,然後又用勾人的掛滿淚花兒的眼神在少年身上繞了一繞,掩面抽泣著跑回去上車。
楊家母女的馬車慢慢回城而去,楊家其他族人也紛紛告辭回返。
楊括默默地站在蕭睿面前,拱了拱手,憨厚的青年眼圈一紅居然也掉下淚來,哽咽道,“子長,楊括就不遠送了,你跟么妹一路平安走好!”
蕭睿深深地掃了楊括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囑咐了幾句,“括兄,我走後,你遇事一定要謹慎再謹慎,諾大的酒坊就靠你一個人打理,你可千萬大意不得。對了,萬一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你拿著我的名帖去章仇府請章仇小姐幫忙。”
楊括摸了一把眼淚,連連點頭,“我都記下了。”
“還有,發給吐蕃和胡人的那種燒刀子酒,一次不能出貨太多,要循序漸進……此外,這酒不要賣給大唐的百姓……”
“對了,經常去楊家看看楊釗和他的妻子兒女,定期送些錢和米糧過去。”蕭睿突然想起一事,又囉嗦了幾句。
提起楊釗,楊括不禁黯然一聲長嘆。這楊釗或許是壞事做得太多,竟然在賭場中跟一群賭徒發生了衝突,被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頓不說,還被挑斷了兩隻腳的腳筋,目前癱在床上成了一個廢人。
蕭睿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抬頭來正好與令狐沖羽平靜的眼神相遇。
“這樣也好,省得他整日裡吃喝嫖賭打罵孫氏嫂嫂和那三個孩子。”玉環免不了又是一番嗟嘆,連連囑咐楊括一定別忘了照顧這家人。
“走了。”蕭睿上了馬車,掀起車簾,深深地望了一眼依舊停在不遠處一動也不動的章仇憐兒的馬車,無語地放下車簾,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馬車啟動的瞬間,蕭睿耳邊傳進悲涼地如泣如訴的悠揚琴聲,黯然吟道。即為了章仇憐兒那欲語還休的滿腔哀怨和別離之情,又為了這座已經深深鐫刻下酒徒蕭睿痕跡的天府古城。
別了,益州!蕭睿很想如某些文人騷客們一樣,站在馬車之下,遠遠地向漸行漸遠的益州城池揮一揮手,最好再吟上幾首離別的絕唱。但他終究還是沒有下車,只是喊了一聲,“馬二,快馬加鞭馬蹄急!”
冷酷的衛校騎在馬上,馬鞭炸響,一道黑色的閃電旋即從馬車一側飛馳而去。令狐沖羽愕然,一邊打馬前進,一邊暗暗搖頭。
第094章長安來人
風和日麗的洛陽城,溫馨一片的蕭家內院。//薄暮的餘暉下,清涼的東北風中,一張寬大的案几圍坐著兩男兩女。剛剛從蜀中匆匆返回洛陽的蕭睿,早已洗盡風塵,換上了一襲嶄新的青袍。他與少女玉環相視一笑,然後雙雙起身,端起酒盞,向圍坐在兩人對面的蕭玥兩口子躬身一禮,“姐姐,姐夫,多日不見,弟弟跟玉環敬你們一盞酒!”
蕭玥笑吟吟地擺了擺手,“子長,跟姐姐姐夫來客氣什麼?快些坐下,這酒我們喝了。”
王波也連連點頭,“就是就是,自家人在一起,哪有那麼多的禮數!”
蕭睿跟玉環坐了回去,雙雙一飲而盡。
玉環素日裡是能吃幾杯酒的,但這蕭睿所釀的五糧玉液太烈,一盞酒下腹,少女粉嫩的臉便漲得通紅,那一抹紅豔豔,從吹彈可破的臉蛋上一直竄到了脖子跟深深的乳溝以下。見蕭郎“色迷迷”的眼神又順著自己的裙口開胸處往下掃描,少女嗔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