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疑慮,宣告大唐朝廷既往不咎,一切照舊。
但宴會上,接下來,蕭睿又宣佈了一個讓他們更加冷汗直流的訊息。
蕭睿郎目四顧,聲音凜然,“諸位大王,小勃律背叛大唐,聯合吐蕃攻殺我大唐駐軍,今已經被我大唐大軍剿滅……是故,我大唐朝廷決定移民數萬於小勃律,並在連雲堡設立新唐都督府,駐軍萬餘……”
“移民?”
“駐軍萬餘……”
胡人國王們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著,心裡都暗暗心生寒意,大抵明白,大唐這回是不準備給蔥嶺諸國留下多少反叛的空間了。其實大唐皇帝批准的小勃律駐軍只有5000名額,蕭睿故意誇大其詞,自然是含有威懾之意。
“諸位大王,自今往後,小勃律不復存在了,而也再也沒有小勃律王城……有的,只有新唐城!”
蕭睿向殿中的空場上緩緩行進了兩步,隱隱帶有殺氣的眼神在殿中諸王的身上飄忽不定,“諸位大王今後且要記住,大唐天威,不可犯!敢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
蕭睿的話音一落,殿中的氣氛頓時陷入了片刻的凝重。不久,諸王就醒過神來,起身一起拜倒在地,“我等誓死歸順大唐,絕不反叛!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
這些胡人諸王本是面向蕭睿而跪的,但蕭睿卻突然避了過去,並沒有坦然受之。站在蕭睿身後的封常清暗暗嘆息,這蕭郡王雖然年輕,但行事狠辣沉穩,做事滴水不漏,當真是令人敬畏交加。
蕭睿記得歷史上記載,高仙芝征服蔥嶺,威震西域,成為事實上的安西土皇帝,不止一次地在龜茲和蔥嶺接受諸王朝拜。但蕭睿卻不會狂妄到這種程度,或者說,他保持著應有的清醒頭腦,他不願意留下任何讓大唐皇帝公開向他下手的把柄。
蕭睿避在一旁,也向長安方向略一躬身,朗聲道,“吾皇身為天可汗……”
開元26年的9月2日,盤踞蔥嶺白餘年的小勃律徹底消失,其王室貴族數百人被唐軍押解回安西都護府治所龜茲,小勃律王城正式更名為新唐城。
就在蕭睿征伐小勃律唐軍在連雲堡取得大勝之時,隴右道的李琮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在涼州率軍10萬反叛,對外號稱20萬,打的旗號是老掉牙的清君側。
王忠嗣最終還是沒有能阻擋李琮起兵的腳步,就在王忠嗣暗中培植自己勢力的時候,他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落入了李琮的眼裡。但李琮並沒有動王忠嗣,反而保持著異樣的沉默。只是當王忠嗣試圖分化他的真正心腹將領時,李琮果斷下手,將王忠嗣拘禁起來。
一代大唐名將,公爵、大唐隴右節度使,狼狽地淪為了叛賊的階下囚。
李琮叛亂的訊息迅速在大唐朝野引起強烈地震。但與朝臣的驚惶相比,大唐皇帝李隆基的表現出人意料。他坐鎮長安,先後發出了十幾道聖旨。
果然不出蕭睿的意料,李隆基既然是一心想要逼反李琮,豈能沒有完全的準備。李琮還是太嫩了,他錯誤地判斷了局勢,錯以為李隆基已經沉湎於酒色之中昏庸不堪了。
李隆基調集全國兵力十萬分三路向潼關進發,而與此同時,劍南道節度使鄭隴也在皇帝的命令下,率劍南軍5萬急速出劍南,進軍珉洲和秦州,從側後面對李琮叛軍構成包抄。
鄭隴的劍南軍和出河東、出慶州、出原州的三路大軍形成包圍之勢,李琮進攻長安的路全部被堵死,敗亡幾乎成為定局。
然而,李琮卻不是傻子。他起兵謀反,謀劃不止一日,此番起事固然有孤注一擲的因素,但也未必就沒有了後著。
與李琮小看李隆基相比,蕭睿對李隆基抱有深深的警惕;同樣,與李隆基認為李琮盡在掌握相比,蕭睿也沒有小視李琮。可惜,現在的蕭睿遠在蔥嶺之上,沒法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