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琪看出幼清並無惡意,甚至隱隱透著擔憂她的神色,她心頭溫暖,說話也不再橫衝直撞,“你不要擔心了,以後我不會再和他私下見面,這是最後一次,等他來提親我們定了親事,往後我就安安心心的在家待嫁,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不是。”幼清低聲道,“我的要死,是讓你再等等,聽聽別人對他的評價,再決定要不要讓他提親好不好?”
薛思琪擺著手:“不用。我已經認定他了,不管聽到什麼我都不介意,表妹,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完,指了指前頭,“走吧,天黑路上不好走!”她很高興,幼清沒有帶丫頭來,若不然讓丫頭們聽見,她面子往哪裡擱。
幼清嘆了口氣,隔著薛思琪往回走,兩個人沉默著,等到青嵐苑門口時,幼清停下來出聲道:“我剛才聽你說,不准他以後納妾,有通房……這些若是他做不到,你難不成真的要燒了他們家?”
“怎麼會!”薛思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有大哥三哥撐腰,還有父親和姐夫,未來說不定你還能嫁個好人家,我有這麼厲害的孃家做靠山,他一個孫繼慎能困住我?我要過的不開心,我就和離回家,讓大哥和大嫂養著我!”
有上一世的所見,幼清根本不相信薛思琪,可是卻明白,現在和她說這些她可能都聽不進去,只有再想別的辦法!
“你已經想的這麼遠了。”幼清淡淡笑著,眼底依舊有著擔憂,“那我就不多說了!”
薛思琪很感動幼清對她的理解和包容,她朝幼清善意的笑著,真誠的道:“謝謝!”
幼清也笑笑吩咐周芳:“你送二小姐回去吧。”
薛思琪看了眼周芳,知道幼清這個婢女是封神醫贈的,還有武藝在身,便不再多說什麼,笑著道謝轉身回去了。
幼清看著薛思琪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
隔了幾日便是八月二十,薛趙兩家熱熱鬧鬧的過了大禮,把親事定在明年的五月,幼清讓綠珠給趙芫送了一方手帕,綠珠回來滿臉驚愕和幼清道:“……趙小姐羞答答接了帕子,還打賞了奴婢五兩銀子。”她就跟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拿出一小錠元寶託在手裡,“您看看。”
綠珠要給幼清看的不是這錠銀子,而是賞她銀子的人實在太過詭異了。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點著綠珠的額頭道:“給你銀子你就收著,以後她可是府裡的大奶奶,你少背後說她壞話,小心給你小鞋穿!”
“奴婢就和您說說。”綠珠笑嘻嘻的揣了銀子,“再說,趙小姐也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然您也不會幫她了是吧。”
幼清懶得和綠珠說,轉頭問採芩道:“昨天府裡來了許多恭賀的人,二小姐沒有單獨離開吧?”採芩聞言搖著頭道,“沒有,先是在正院裡陪坐著,後來又回房做針線去了,好像在給未來的侄兒或者侄女做小衣。”
幼清點點頭,一轉眼看到薛靄自另一頭走過來,她笑盈盈的行了禮:“大表哥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最近翰林院在修撰《景隆明錄》,是整編自開朝以來歷代帝王的功過,編排儒道兩家傳世之經典,以及各年曆中所發生的天災*,據說規模宏大,堪稱史無前例。
薛靄以庶吉士的身份能參與其中,雖不過是幫忙摘抄謄寫,但對於他這樣一個初入朝堂計程車子來說,是一種非常難得的經歷,所以這段時間薛靄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徹夜都留在館內與同科一起翻閱資料,編修摘記,忙的不可開交。
“明日要隨學士通往南直隸。”薛靄望著幼清,淡淡的道,“當年遷都有許多珍貴史記資料存留在南翰林中,京中雖也有,卻遠不如那邊的細緻全面,曾學士便選了我們幾人同去南直隸,一來將失留的書籍帶回來,二來,他也想和南翰林的幾位赫赫有名的道學大家見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