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殿下說是錢公公連去交代的,說就葬在長安城了,不想回來讓聖上見著他汙穢,徒惹傷心!”
聖上揉著額頭,噗通一聲在椅子上坐下來,目光就看到宋弈進了門,他招著手喊道:“九歌,錢寧他死了!”
“微臣方也已聽說了。”宋弈走過去,勸慰道,“聖上節哀順變,錢公公忠心赤膽,也不願意見您為了他的死傷心。”
聖上依舊傷心,回頭望著張瀾,感傷的道:“朕登基時進宮的,如今也只有你一人,留在朕的身邊了。”
“聖上節哀。”張瀾跪下磕頭,“奴婢們此生能在聖上面前伺候,是奴婢們的福氣。”
聖上惶然想起什麼來,望著來送信的人,問道:“人是怎麼死的?”
“錢公公上街,在街上不知為何與元氏的罪民起了衝突,對方窮兇極惡……錢公公他身重了一刀,不治而亡!”來人回道,“元氏族人兇橫毒辣,就連大殿下都遭到數次危險。”
聖上眯了眯眼睛,冷聲道:“所謂地頭蛇,也不過如此了。”對大皇子私自帶兵剿滅元氏的事情,打消了一些不滿。
宋弈和張瀾對視一眼,皆沒有說話。
“對了。”聖上望著九歌,指著丹房的方向,“張茂省找你,說是有事相求你幫忙。”他說著站起來,道,“朕沒什麼事,便和你一起去吧。”
宋弈頷首,和聖上一起去了丹房,張茂省一見到宋弈,就道:“貧道想求宋大人,這兩日可否留在西苑之中幫忙,這件事除了醫術精深又對草藥瞭如指掌的宋大人,別人都不合適調教貞觀。”
宋弈挑眉,望著張茂省問道:“張真人相求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只是,需要多久,下官的衙門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張茂省沒有說話,轉而朝聖上看去,聖上擺手道:“衙門的事情不著急,你和朕先幫著把丹藥練出來才是關鍵。”
宋弈只得頷首,道:“微臣遵命。”又挽著張茂省,“公公需要幾日?”
“三日。”張茂省笑眯眯的望著宋弈,“事情並不複雜,宋大人隨著貧道指示辦就好了。”
宋弈點頭,讓人回宋府給幼清帶了口信,他自己則留在了丹房,聖上搬了三張軟榻,和宋弈以及張茂省一人一張,打算睡在丹房裡,夜裡聖上盯著丹爐和張茂省一起翻著書,忽然常公公在外頭喊了一聲,隨即笑著進來:“聖上,奴婢有事回奏。”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聖上擺手,視線自始自終未從書上移開,常公公就走過去,撇了眼宋弈挨著聖上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聖上眉梢一挑望著常公公,眉頭緊蹙……
“聖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奴婢沒有半句假話。”常公公弓著腰,滿面的溫潤。
聖上合上書負手站起來,對宋弈和張茂省道:“你們看好了,朕稍後就回來。”便負手出了丹房,宋弈望著聖上漸行漸遠的背影,面色微凝……
一夜,聖上都不曾回來,直到第二日中午,聖上忽然負手進來,宋弈起身行禮,聖上冷冷的望著宋弈,道:“你隨朕來!”
自從宋弈常進出西苑開始,聖上即便是訓斥,也從不沒有這樣的眼神看他,眼底透著一絲蕭殺!
張茂省駭了一跳,縮在丹爐後面不敢露頭。
宋弈目光微微一頓,抱拳行禮,道:“是!”聖上掃了他一眼,負手走在前頭,在丹房外上了御攆,徑直往東面而去,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出了西苑過了角門到了內宮,宋弈腳步微頓,朝隨著聖上而來的常公公看了眼。
常公公垂著眼簾畢恭畢敬。
宋弈大步走著,一直到養心殿後的長春宮停了下來,他步行進了長春宮,宋弈隨著他進去。
長春宮被修葺過,裡面還有著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