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燈籠提起來翻出底座給他們看,“上面寫著一個鄭字。”
薛鎮揚和薛靄面面相斥,方氏愕然道:“你是說這燈籠是鄭六爺送來的?”
幼清點了點頭。
薛鎮揚就盯著燈籠上那個很羨慕的硃色“燈”字,薛靄也看見了,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沉凝表情來。
幼清不好和他們解釋她的猜想,鄭轅什麼也沒有說,指不定這個“燈”字就原本是燈籠的樣式呢,像她那樣猜想,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
她也真的希望是自作多情了。
“燈和等!”薛鎮揚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問幼清,“你說你昨晚推了他一下,你們算是互相救過對方?”
幼清有些不好意思,她覺得她推不推鄭轅,鄭轅都應該不會被傷著,她大概是多此一舉的,可儘管心裡這麼想,她還是如實告訴了薛鎮揚:“那人的長槍掃過來,我下意識的就推了他一下,沒想到卻差點傷了自己。”
薛鎮揚微微頷首,轉頭卻問方氏:“自上次鄭夫人來走動之後,沒有再和你有過來往吧。”
“沒有。”方氏搖頭,覺得鄭家有些奇怪,“太突兀了。”
薛鎮揚沉默了下來,薛靄開口對幼清道:“如果這個燈是鄭轅送的,他既然沒有署名也沒有解釋,此事你就當不明白,燈也讓娘給你收著,若他哪一日回來提起這件事,就讓娘把這燈還給他。”鄭家顯赫,鄭轅此人也並非遊手好閒的勳貴公子,可外間都傳他有龍陽之好,空穴不來風,沒有弄清楚這些事,斷不能讓幼清和他有什麼牽扯,更何況,鄭家依靠皇后娘娘,如今局勢不穩,這樣的人家離的越遠越好。
幼清明白薛靄的意思,儲君未立局勢不明朗,他們薛府沒有強硬的根基後臺,還是謹慎點的好,免得被捲進去。尤其像聯姻,一旦結了兩姓只好就等於被綁在一起,成了一條船的人,將來就是想反悔也沒有用了。
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問道:“那他會什麼時候回來?”
“就看二皇子的情況了。”薛鎮揚回道,“此時沒有塵埃落定前,你不要輕易出門,若定要出去,身邊也要帶上足夠的人,確保安全。”
方氏心裡砰砰的跳,拉著幼清的手道:“聽你姑父的,以後輕易不要出門。”
幼清應是
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老爺!”焦安站在簾子外面,薛鎮揚聞聲問道,“什麼事。”
焦安遲疑了片刻,回道:“夏府的幕僚董先生來了,說夏閣老請您過去一趟。”頓了頓不等薛鎮揚問,他就道,“董先生說鳳陽的密摺剛進西苑,中都皇陵潰堤了,洪水倒灌進了皇陵。”
“什麼!”薛鎮揚騰的一下站起來,唰的掀開簾子,確認道,“皇陵淹了?”
焦安點點頭。
薛鎮揚來不及和房裡打招呼急著往外走,邊走邊問道:“董先生還在書房?”……兩個人走遠。
幼清滿臉驚訝的和薛靄對視,中都皇陵竟然被淹了?
前一世可沒有這件事。
“大約又會血雨腥風難安停了。”幼清嘆了口氣,歷朝歷代都將皇陵風水及安危視為龍脈傳承的大事,現在中都皇陵被淹,聖上定然會勃然大怒!想到這裡,她忽然一愣,中都歸轄鳳陽,這一次事情如果是千真萬確,那魯直這個鳳陽巡撫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前一世是周禮接任了鳳陽巡撫,那麼這一世事情發生了這麼多變化,周禮還會如期接任鳳陽巡撫的位置嗎?
她暗暗搖頭,覺得這事恐怕玄乎,前一世是周禮蕭清了虎威堂後立了大功後,魯直才出事,周禮才順理成章的升遷,這一世她還沒聽說周禮開始著手蕭清虎威堂的事,魯直也提前出事了。
沒有這個功勞和契機,周禮應該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