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一個自己不在乎的人生氣,她何必這麼患得患失的。
幼清給宋弈倒茶,然後很認真的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又道,“前天中午的時候我原本想做飯的,可是後來廖太太來了,我便耽誤了下來,等廖太太走後,廚房已經將你的飯送去了。”她話落,就盯著宋弈看,生怕錯過他臉上的情緒。
真是傻丫頭,他生氣是因為她不敢在他面前流露除了迎合和高興以外的情緒……她沒有把他看做親近的人,所以才會壓抑著自己。
他生氣也不是生她的氣,而是在生自己的氣。
他生氣,其實也不是生氣,只是想借此機會讓這個小丫頭明白,應該像他這樣,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沒有必要強顏歡笑新版皇后的乖寶皇帝。
“嗯,我生氣了。”宋弈頷首,不高興的道,“吃慣了你做的飯,別人做的不合胃口!”
幼清就真的以為他是因為這個,忙道歉道:“我以後不管什麼事都不會不做飯的,你別生氣了。如果以後真的不高興,就像今天這樣,把話說開了多好,家裡就我們兩個人,要是互相都不說話,多尷尬!”
宋弈無奈的擰了擰她的鼻子,嘆著氣笑道:“你這麼兩天,就想明白了這些?”
幼清輕笑。
宋弈想想便覺得算了,反正來日方長,在他碗裡的肉,別人搶不走,那他何必急著吃,等小丫頭心甘情願了再說。
“好。”他點頭道,“以後若是不高興了,就把話說清楚。”
幼清笑了起來,一掃心頭的沉重和鬱悶,笑著道:“我還有事和你說呢。”她將廖夫人來說的話,還有郭府送帖子來的事情告訴了宋弈,“郭府那邊我已經應了,沒有問題吧?”
“郭大人想活動活動在情理之中,你去也好,免得在家裡悶。”宋弈頷首道,“不過,若是你不喜歡去也不必勉強自己,高興就好。”
她又不是隻為高興活著的,幼清回道:“沒事,我也想多認識些各府的夫人太太,往後走動起來,也有門路。”她在錦鄉侯府主持了好幾年的中饋,深知內宅和外事分不開的道理,“你放心好了,朝堂的事我不在行,和夫人太太們打交道的事我還是有把握的。”
“誰說你不在行。”宋弈笑著道,“我可是一直將你作幕僚敬著的。”
幼清一愣不相信的道:“真的?”
“什麼時候騙過你。”宋弈敲了敲她的腦袋,“整天只知道胡思亂想的。”又道,“廖夫人的事少仲和我說了,她昨天就回保定了!”
幼清點著頭,就聽到外面江淮隔著門喊了聲:“爺。”宋弈看了幼清一眼,回道,“有什麼事進來說。”
江淮進了門,朝宋弈和幼清行了禮,回道:“長蘆鹽場附近的鹽商也罷工了,西北的鹽商也正蠢蠢欲動,何大人問您,什麼時候將奏摺呈上去比較合適?”何大人,是兩淮鹽運使司的同知,也是秦昆的下屬。
“再等五日。”宋弈語氣波瀾不驚,彷彿一切都在他運籌之中,“再通知廖大爺,讓他和金員外鼓動鹽商,寫一封聯民奏疏直接派人送去給夏閣老!”
江淮應是而去,剛出了門就聽到院門被人敲的砰砰響,他大步過去開了門,就看到薛府的周總管有些焦急的站在門口,見著江淮道:“宋大人可回來了?”
“回來了。”江淮引著周長貴進了宴席室,周長貴家的一聽當家的來了,立刻趕了過來站在門口朝裡頭看……
幼清請周長貴坐,周長貴朝兩人行了禮,擺著手道:“小人是來請老爺和太太回去一趟的,大姑奶奶那邊也派人去請了!”
幼清和宋弈對視一眼,幼清焦急的問道:“怎麼突然請我們回去,是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