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話落,視線落在院中的石墩那邊,薛鎮揚和宋弈正對面坐著說著話,薛鎮揚的臉色很鄭重,彷彿在思量些什麼。
應該是說明天去面聖的事情吧,畢竟舞弊案過去那麼多年,宋閣老也去世了,想要再翻出來並不容易。
“太太。”蔡媽媽過來回道,“親家姑太太來了。”
幼清和薛思琴對視一眼,忙朝影壁那邊走過去,方氏已經帶著薛思琪,薛思畫以及薛瀲和薛靄繞過了影壁,方氏遠遠的就喊道:“幼清呢,幼清!”聲音裡滿是顫抖和緊張。
“姑母!”幼清加快了步子過去,方氏看到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也不說話上下打量著她,“有沒有傷著哪裡,讓姑母瞧瞧。”
幼清任由方氏看著,笑著寬慰她道:“姑母,我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她說著,朝方氏身後的薛靄幾人點點頭打招呼。
方氏見她有說有笑真的沒有事,才長長的透了口氣,扶著陶媽媽的手才覺得腿有點軟,她嘆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薛思琪就笑著接了話道,“娘一聽到訊息就嚇的差點暈過去,忙帶著我們趕了過來,祖母和大嫂也要來的,只是她們一個身體不適,一個有孕在身,我們就硬留他們在家裡了。”
“那個人呢。”方氏拉著幼清的手,壓著聲音問道,“死了沒有。”是指嚴志綱。
幼清搖搖頭,回道:“還沒有死,不過現在不在院子裡,您不用擔心,他受了重傷逃不走的。”
方氏只要確定嚴志綱對薛鎮揚的官途沒有起到威脅,沒有傷害到幼清,他是死是活人在哪裡她並不關心,所以聽完幼清說的,她便道:“你讓她們把一些緊要用的東西收拾出來,先跟我回去住著,這邊我找人來修,加快點人手一個月內應該就能修葺好。”
“不用。”幼清將槐樹衚衕的宅子告訴了方氏,方氏聽著歡喜的道,“九歌早就置辦了?這孩子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那邊東西都置好了?這麼進去能住嗎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幼清還真是不知道,不過以她對宋弈的瞭解,他說今天就搬過去,就證明那邊肯定是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所以她道:“都弄好了,您一會兒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好!也正好認認門。”方氏高興的道,“他也是有心的,離家裡那麼近,往後你們來回更方便了。”
幼清笑著應是:“前院燒的亂糟糟的沒地方坐,只能去後院將究一下,我讓人泡茶,我們去那邊坐著說話吧。”
方氏頷首,看到了一身官服的薛鎮揚和宋弈在那邊坐著說話,她便帶著兒女們過去打了個招呼,就和幼清一起去了後院的客房裡,綠珠帶著辛夷上了茶。
“聽說嚴志綱帶了死士?”薛瀲好奇的看著幼清,“你膽子可真是大,不慌不亂的應對,還敢放火!”
幼清笑著道:“我這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在生死之事上他鐵定比我看的重。”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方氏拍著幼清,“不準說這麼晦氣的話。”
幼清笑眯眯的抱著方氏的胳膊,薛思琪就笑著道:“咱們家沒一個習武的,早知道應該請個師父回來教教我們才是,以後再遇到這樣驚險的事情也能有個防身的法子。”薛瀲一聽來了勁,立刻就道,“對,家裡最適合習武的就是我了。”
方氏白了薛瀲一眼,薛瀲不服氣的挑挑眉。
“他怎麼會到這裡來,可知道為什麼?”薛靄一直覺得很奇怪,嚴志綱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找幼清,幼清想了想回道,“他說他知道了我們要平反舞弊案的事情,想將我綁走好威脅夫君。”
薛靄頷首道:“若是這樣倒是說的過去。”不過,他卻覺得嚴志綱應該不單隻有這一層的目的。不過,不管他是什麼目的,現在人被抓了,又沒有驚動別人,這樣是再好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