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讓花香四溢在房間裡,因為,花期只有一季,據說,以前,江老夫人每年臘梅花盛開之際,她都會去院子親手摘幾束回來點綴臥室,這兩年病了,那份兒附庸風雅的心情沒了,靜知想討奶奶歡心,所以,就讓紫菊去摘回來,親手插到青花瓷瓶裡,預備給奶奶送去房裡,恰在這時,江夫人就帶著香雪欣兩母子回來了。
看到香雪欣那張精心描繪的容顏,靜知先是一怔,然後,當她的眸光滑到了香雪欣手中牽著的小男孩時,心跳莫名地漏掉了半拍,她擺弄著花枝的玉手停在了花朵上,臘梅朵上滴淌的露珠沿著她的晶瑩的指尖滑過她的肌膚,一點一點地浸入心裡,讓她的心口一片冰涼。
因為,那孩子的五官與某個人太相似了,靜知感覺自己神經末梢都崩得死緊。
“靜知,這是雪欣為江蕭生的兒子,叫江浩浩,都四歲了。”江夫人心情愉悅,也沒管這件事媳婦能不能接受,總之,她是樂壞了,她的孫兒都四歲了,她真的太高興了。
驟然間,身體裡崩起的無數根弦被人一下子用力拉斷,她似乎聽到了弦崩斷的悲慘聲音。
牆推挖傾也難形容她此時此刻的感覺,江蕭不僅背叛了她,原來,她與這個香雪欣一直都有聯絡,而且,兒子都已經四歲了,那麼,她算什麼呢?
她很想離開,因為,她不想看到香雪欣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更不想面對江蕭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的事實。
可是,腳下象灌了鉛,沉重到她提不起步伐離開。
“浩浩,快過去叫媽媽。”香雪欣也許是故意的,摸著江浩浩的頭,壓低嗓子囑咐著兒子。
江浩浩看著站在沙發椅子前,一臉蒼白得象鬼一般的女人,烏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不,她才不是我媽媽,你才是我媽媽。”
這高亢脆生生的聲音讓靜知手中的花瓶滑落,落到地面摔得粉碎。“你幹什麼?”江夫人見好好後個青花瓷瓶就這樣斷送在媳婦兒的手裡,出口厲聲指責。“這麼大個人,連一個花瓶都拿不穩,裴姨,來,馬上給我打掃乾淨。”
“好。”裴姨與好幾個下人都縮躲在屋子角落裡,她們也聽聞到了客廳裡的尷尬的一幕,這個陌生的女人為二少爺生了一個孩子,而且,都四歲了,江夫人居然還把他們帶回了家。
她們不過是一個月拿兩三千元的下人,主人的事是不敢多過問,裴姨拿了一把掃帚,三兩下掃淨了地板上的花瓶碎渣,迅速處理完後又躲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他是江蕭的兒子,你是江蕭的老婆,不叫你媽叫什麼?”江夫人以為媳婦兒是為這件事情不高興,她覺得自己很有理啊!沒有什麼不妥嗎?
“媽,你是一個女人嗎?”沉默了半天,靜知在婆婆的厲聲指責著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意識,掀動紅唇反擊。
“當然是。”這問題真是白痴極了,她不是女人,難道還是男人,外星人不成。
“如果你是一個女人,你應當能夠理解老公出軌了,妻子心裡那份委屈與心酸,江蕭是你的兒子沒錯,天下的母親只愛自己生的孩子也沒錯,但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應該拿他們來羞侮我。”
“我侮辱你?我幾時羞侮你了,浩浩是江蕭的兒子,人家雪欣都獨自撫養了他整整四年,對我們江家來說,也算是有功之臣吧!江蕭愛你,我沒話可說,但是,如果你還想在江家呆下去,你就必須要接受雪欣生的這個兒子,他是江家的骨肉,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是的,她是這樣打的如意算盤,不知道這媳婦在氣什麼勁兒?人家雪欣又不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