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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早吩咐御茶房熬好了溫孛酪乳,這就讓他們把梨切了片拌好來。”

兩人相視一笑,牽著手走進屋裡去,秋風已涼,院裡的牡丹花失去了昔日燦爛的明豔,在風中瑟瑟地搖動。

用過晚膳,雨凝由虹兒陪著坐在院子裡說話,紫藤花早敗了,但院子裡立刻由園林軒擺滿了一盆盆盛放的菊花,黃者似金,白者似玉,俞冷俞香的緊。

入了秋,天黑的就早了,屋裡早有宮女點上了六愣的梅花宮燈,寶勒爾手指上繞著根紅線,纏著虹兒與她翻花繩子玩。

“這叫做帕子……格格你瞧,這四四方方的,像是不像?”虹兒微笑道。

“像是像,可太簡單了……虹兒,你教我昨兒翻的那個,叫什麼紅棗的,越吃越小的,那個才有趣。”

寶勒爾清脆地道。

她話音未落,就見門口有個人影一閃,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話道:“又想吃棗子了嗎?你昨兒吃梨子吃的鬧了肚子,這會兒子就忘了?”

雨凝聽出是順治的聲音,忙起身請個安,只見順治只穿了件月白色的袍子,頭上戴著鑲玉鍍金的便帽,忙柔聲道:“皇上怎麼就穿了這些衣裳,也不喊他們跟著,萬一著了風怎麼好?”

順治瞧著她微微一笑,見寶勒爾睜著一雙大眼睛瞧著自己,不由得伸手去捏了捏她嬌嫩的臉頰,微笑道:“已經賜了景仁宮給你,你卻整天膩在這裡……也是一宮之主了,像什麼樣子,虹兒,送她回去。”

虹兒忍不住抿嘴偷笑,進屋拿了件寶勒爾的斗篷出來幫她繫好了,微笑道:“寶格格,讓奴婢送您回去吧,皇上下了逐客令呢。”

寶勒爾俏皮地歪了腦袋笑道:“聽著了……皇上要和雨凝姐姐說悄悄話,皇上,我唱個歌兒給你聽可好?”

順治見雨凝單薄的身體在風中微微地抖,忙伸手擁入懷裡,這才笑道:“你個鬼丫頭,又要玩什麼花樣?”

寶勒爾挽了虹兒的手,一步步朝門外走去,嘴裡卻揚聲念道:“小小子,坐門墩,哭著喊著要媳婦……點燈,說話,吹燈,做伴……”

“這死丫頭……”順治被她逗得笑出聲來,又低頭向雨凝道:“難怪你這麼喜歡她,宮裡的人難得這麼天真無邪。”

雨凝掩著嘴咳嗽了兩聲,微笑道:“她還是個孩子呢,但願她永遠是孩子……鄭親王的事查得如何了?”

順治臉色一變,低嘆了一聲,拉著她坐到石凳上,低聲道:“竟是想也想不到的……應尚說鄭親王面色青藍,頸中有勒痕,竟是被……唉……”

還是躲不過去嗎?

雨凝心裡一顫,搖頭道:“不對……按應尚所言,除了睡覺的功夫他沒在旁邊陪著,別的時候,就算是有刺客也沒功夫下手呀?”

“不錯……”順治擰起眉頭,沉思道:“我也在尋思這事兒呢,皇叔的臥房,豈是人人都能進的,在睡夢中被勒死,自然得是信得過的人,難道是他的那些個侍妾們?”

“不可能……”雨凝堅聲道:“鄭親王是何等人物?當年也是叱詫沙場的將軍,別說尋常女子了,就算是男子,想傷他或許不難,但想要他的命……”

“不錯!”

順治讚許地瞧著她,將她冰冷的手包進手心裡,微笑道:“我已經派應尚繼續夜探鄭親王府了,只是這兇手是誰,我心裡實在沒有數。”

“兇手……”

雨凝咬住了唇,嘆了口氣道:“也不用急,說不準今晚上應侍衛就能查清楚了,唉……”

應尚一襲黑衣,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閃入鄭親王的靈堂,這是間極大的花廳,裡面的傢什器具都撤了,鄭親王的靈柩靜靜地躺在前面,屋裡一層一層地掛滿了白布的幔帳,若有若無的風陰森森地掠過,將靈柩前的豆油燈吹得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