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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車工有好幾種,但其中最累也是賺錢最多的卻是平車,我報的當然是平車。起初,我以為學這個好很簡單。但正式開始時,我才知道,這份看似簡單的工作,其實有著比包裝工更多的艱辛和勞苦。

平車,其實是平縫高速縫紉機的簡稱,我首先要學的是怎樣踩這種平車。原以來踩是很簡單的,但這種透過電壓產生動力的機器非常不容易控制。雖然看起來很簡單:腳尖一點踏板,它就呼呼飛轉丐來;腳跟一踩踏板,它就即時停下來。但是,在它飛轉的時候,還要手上配合著縫紉,如果配合手上的縫紉配合得不默契,飛速縫紉著的針就有可能將操作者的手指紮成馬蜂窩。

和我一前一後學習的女孩共有三個,但教我們的老師說我進步最快,這讓我非常高興。老師在內地也是一家服裝廠車工,後來服裝廠倒閉,她便下了崗。因為有在富的車工經驗,她講課很認真。每天聽老師講解要領的時候,我都認真記著筆記,然後在心裡反來覆去地琢磨。到第五天時,老師便讓我們每人縫一條單短褲,以檢測我們的進度。我很快將前後檔縫在了一起,而另外兩個女孩,一個將前後襠縫錯了,另一個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可是,儘管我非常努力,有一天想心事分了神,手腳配合頓時亂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批尖便傳來一陣刺痛。我拿起手指一看,上下飛快運轉的針扎進了我的左手食指,殷紅的血滴在了布片上。我立刻想起剛開始學包裝時被小別針刺痛的情景,趕緊手忙腳亂地把手放進嘴裡,狠狠地吮吸起來。

但那血似乎怎麼也流不完一般,十指連著心的疼。我感覺異樣,取出手指仔細一看,指甲上有無數個小針眼,其中一個針眼裡扎著斷了的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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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趕緊拿著鑷子幫我取針頭,我咬緊眼關,忍著鑽心的疼,一聲不吭。老師拍拍我的肩,讚賞地說:“你是個聰明而堅強的女孩子!別怕,每個學車工的女孩子都要被扎的,以後小心就是了。”取出針頭,她還替我擦了酒精。

我感激地望著她,重重地點點頭。這兩年,我習慣了人情冷暖,習慣了世態炎涼,別人哪怕一點點的關愛和溫柔,都讓我心懷感動!

按理,車工培訓期是一個月時間,但僅僅半個月,我就己經操作得非常熟練了。正好這時廠裡又接到一批大訂單,我們又能開始上班了。一般來說,包裝工因為技術性不強,非常好招人,而熟手車位則比較難招。但就如段明蘭所說,在培訓部學車位的一般要從小廠做起。

我試著分析了一下,主要原因有兩方面:一方面,我現在己經是熟手包裝工了,尾部肯定不想放人;另一方面,我畢竟剛學會平車,雖然單純機器操作熟練了,但畢竟是生手,車位那邊也不一定想要我。但我不想先從小廠做起,因為小廠不累又苦又累,錢也少得可憐。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決定請沈洲幫我通融一下。

沈洲一聽我半個月時間學會了平車,並想轉去做車位時,他很是吃驚,責備道:“你不是一直想學電腦做文員的嗎?怎麼突然去學了車位?怪不得這段時間不見你人影呢。”

我低著頭,委曲地眼淚都快出來了,低聲說:“車位比包裝工拿錢多。”

他失望地看著我:“原以為你會和車間裡的女孩子有所不同,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這不怪你,說到底還是知識太少,限制了你的眼界。”

聽了這話,我胸悶得彷彿要炸開一般,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故作不明白他話中的譏刺,語帶撒嬌地說:“你到底幫不幫嘛?”天知道,我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套,連我自己都感覺到肉麻!

他果然微微皺了眉,但還是說:“幫,當然會幫的。”

這話正是我想要的,我衝他感激地笑笑,回到工位開始忐忑不安的等待。我看到他找完周桂枝找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