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喃喃道:“真不知道這些企業還有多少秘密是瞞著政府的呢。”
他擔憂地說:“我們只是打工的,這些不是我們能改變得了的,窮則獨善其實。我看你每天象拼命一樣,話也不多說,這樣會悶出病來的。這樣吧,元旦我帶你去深圳散散心,好不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的,我感覺自己都快變成木頭了。”
他忽然柔聲說:“知道吧,你這個樣子,真叫人好心疼!”說完這話,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快步走開了。
飯堂的飯菜一如既往地少油無鹽,米飯一如既往地粗糙發黃。我三口兩口扒完飯便直奔宿舍,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好好睡一覺。誰知剛衝好涼,卻見麗娟神色不定地過來找我。因為屋內人多說話不方便,我便和她走到一處草坪,我焦急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陳剛的姐姐又為難你了嗎?”
麗娟搖搖頭:“沒,他們現在賣甘蔗、菠蘿什麼的。上次姐夫被治安隊逮到了,三輪車沒收,人還是我出錢贖的。這次她好不容易生了個男孩,孩子難產,剖腹產花了五千多,有一半是我的錢,她現在對我好得不得了呢。”
我驚叫:“生一個孩子要五千,搶錢啊?”
麗娟苦笑道:“剖腹產貴一些,光手術費就三千,本來要住半個月的,她怕花錢,一星期就回來了。這還是私人診所,要是進正規醫院,都不會少於一萬呢。所以我們窮人,是生不起病的。”
我望著她,奇怪地問:“又不是你生孩子,你臉色這麼難看?”
她為難地說:“我,我好害怕,這次月經推遲了一個星期,我好害怕又是懷孕了!”
我尖叫:“又?你以前懷過?我怎麼不知道?”
她白了我一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是藥物流產,第一天流產第二天就上班了,你當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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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明白不來月經和懷孕是有關的,但還是傻傻道:“沒關係的吧,我聽宿舍的紅姐說,因為加班多,這邊天氣又熱,很多人月經都不正常呢。我前段時間三個月才來一次呢。”
麗娟忽然問:“聽說你和沈洲談戀愛了,真的假的?”
我趕忙否認:“當然沒,騙誰也不能騙你呢,他只是比較幫我而己。”
麗娟小心翼翼地說:“陳剛說了,男人不會無緣無故幫女人的。我聽李梅私下裡說,沈洲好象家裡有一個女朋友的,胡海成還看過那女孩的照片呢。”
沈洲家裡有女朋友?這倒是我沒想到的。雖然他並不是我男朋友,但聽到這個訊息,我心裡還是象被紮了一樣。比如一件東西,原本以為那東西是我的,所以並不太珍惜。現在知道那東西是別人的了,忽然就感覺到了他的可貴。但我還是強作鎮靜道:“與我無關的。對了,麗娟,你這樣和陳剛住在一起總歸不好,你們還是結婚吧。”
麗娟堅決地說:“這絕不可能!家裡計劃生育查得很嚴的,結過婚的每兩個月要往家裡寄一次婦檢結果,每半年要回家婦檢一次。我還想趁年輕多賺點錢,過幾年回家開個店鋪什麼的,要是結婚了,我還怎麼在外打工啊?”
我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慘烈絕倫的尖叫:“啊。。。。。。”緊接著,整個廠區似乎都騷動起來,人們紛紛從每棟宿舍、飯堂及廠區的各個角落同時往一處跑。我和麗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也懵懵懂懂地加入人流。不時聽到有人誠惶誠恐地問:“死了嗎?死了嗎?”
但我們趕到事發地點,才知道梭織一廠宿舍有人跳樓了!
此時正是廠內人流高峰期,又加上剛剛發了工資不加班,到處都是人。我和麗娟好不容易跑到另一幢宿舍樓層才看到,只見一個女孩撲到在一樓外邊的水泥地面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