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竟是“哧”地一聲笑了:“你開玩笑吧,李梅?沈洲回家了?他竟然不和我說,這怎麼可能呢?”
李梅在電話那裡連聲說:“海燕你不要太難過,他不和你說,是害怕你承受不住。所以他才讓我轉告你的,他說他對不起你。是這次被抓改變了他的想法,他說寧願在家裡餓死也不會再來東莞了!”
李梅雖然活潑開朗,但並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了,我這次是真真正正地被欺騙了!心裡一寒,不由趴在桌上,放聲大哭!
我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我要求的並不多,我只不過是想在這個冷漠的城市裡擁有那怕一點點的溫存,為何要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不知哭了多久,專題部的人陸續回來了。看到我哭,有的上前安慰,有的剛說著幸災樂禍的風涼話。我知道不好再這樣哭下去,邊哭邊衝出門外。我不知道該走向哪裡,這偌大的城市竟然沒有我的去處,我只能在午夜的街頭無助地狂奔。
不知走了多久,我累了,便疲倦地靠在路邊的一堵牆上,我一邊哭一邊用手不住地捶打著牆面。手面被打得很疼,如果身體的疼痛能緩解心靈的傷害,我倒希望能疼些,再疼些!
我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多麼地下賤,多麼地愚蠢啊!如果第一次還能原諒自己的話,那麼這次,絕對都是我的錯了!一個人跌倒一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我一遍遍對著黑暗的天空在心裡呼喊他的名字,一遍遍詛咒著他:“你去死吧,總有一天你會受到詛咒的!”
正在我哭得昏天暗地時,一輛計程車停在我身邊,杭宗巒和一個叫秦學禮的東北同事從車上下來了。我象遇到親人一般,撲在杭宗巒身上,放聲大哭,抽抽泣泣地說:“我好想去死,真的好想去死。”
杭宗巒象姐姐一樣拍拍我的肩:“別哭了,回去吧,這條路很危險,前不久有兩個女孩就是在這裡被強姦過。”
我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在午夜的街頭,危險是無處不在的。只好擦乾眼淚,機械地跟她上了計程車。可一坐在車裡,聞到那股劣質汽油發出的氣味,我的胃便翻江倒海地難受,不住地乾嘔,我拼命壓抑著,不讓自己吐出來。秦學禮趕緊開啟車窗,我這才好受些。
我不想哭,可我的眼淚,卻一次次無聲地流下,越流越多,怎麼也擦不完,我索性不再去擦了。窗外的風一遍遍吹過我潮溼的臉龐,眼淚不一會兒便風乾,我的臉龐再次潮溼,風再次吹乾,如此反覆。
我多麼想我所受的傷痛,也能象這眼淚一樣,被風吹走,不留一絲影蹤啊。
241。
回到宿舍,我破例沒有沖涼,倒頭就睡。無論如何,日子還要繼續的。既然我的處女這身換來的是欺騙,我的一片真情得到的是被拋棄,我也沒有必要為誰守身如玉了。我決定從今以後,徹底地放縱自己!
可奇怪的是,從那以後,我一上車就吐得一蹋糊塗。開始的幾天,我一直認為是那晚跑到街上哭得太久,受涼了造成的。可發展到後來,聞到汽油味也想吐。每次外出時,一看到大大小小的車輛,我就不自覺得心悸。反覆幾次之後,杭宗巒便猶豫著提醒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她這一提醒,我才想到月經己經好久沒來了,心裡不由一寒。但我不想讓她知道,支吾道:“好久沒來月經了,不過聽以前同事說,因為這邊壓力大,再加上水土不服,很多人月經都不正常的。”
她堅持道:“我懷過孕的,當時也象你這樣,聞到汽油味就吐,你還是去藥店買‘早早孕’試紙測一下吧。”
聽了這話,我真是欲哭無聲。以前和沈洲在一起時,他一直採用安全期避孕措施,整天唸叨什麼“前七後八”。而那時,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後來我明白了一些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