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玉絜覺得,沒有及時推開沈淵清的手,都不是那一天發生的最可怕的事,而是參加完晚上的接風宴之後,他連“鬼帝和前夫竟重新攜手出席法會”這麼勁爆的八卦都沒記住始末,卻在回來後,仍能清晰回想起和沈淵清十指緊扣的感覺。
那是乾燥的,是溫暖的,是在陌生的觸感下異樣的刺激。
反正和他自己左手握右手的感覺截然不同。在聞玉絜下意識的讓自己的兩手相握,又嫌棄這感覺不對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他在回味比較什麼啊?
他為什麼要回味比較啊?
但越是命令自己不許再想,聞玉絜在躺下閉緊雙眼後,腦海裡反而更越容易勾勒描繪出沈淵清手的形狀啊。
不得不說,大反派沈上仙真的擁有一雙很好看的手。聞玉絜必須得在這裡申明一下,他不是個手控,但他今天就是不受控制的看了沈淵清的手好多回。從骨節分明的手指,到垂落而下的白皙手腕,無一不精,無一不美,就像藝術品一樣。
而且,明明從側面上看,沈淵清的手掌應該是還挺薄的,卻意外地充滿了力量感。
從小到大,兩世為人,除了小時候會被父母、奶孃牽著以外,聞玉絜真的很少與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就,客觀的說,這感覺還不賴。
不賴到一度讓聞玉絜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面板飢渴症。
救命!
不許再想了!!
睡覺!!!
那一晚,睡眠質量一向絕佳的聞皇子,罕見的失眠了。
他打死不願意承認是沈淵清帶給他的刺激,只能一口咬定是自己已經修煉小有所成,進入了真人無夢的階段。而既然死活睡不著,聞玉絜索性也就不睡了,主打一個絕不為難自己。他一個鷂子翻身,就坐在原地開始了打坐。
大周天,小周天,真氣流轉,明心見性。當第二天早上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薄窗,照到聞皇子光潔如新的臉上時,他的內心已是一片澄清。
……這肯定是在哄鬼。
聞玉絜以為在冷靜了一晚上之後,他能變好,但實際情況上他既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壞。只是這樣待著有些無聊,便決定抄起正枕著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睡得正歡的聞嘬嘬,一起去看祈仙天法會的比賽現場了。
是的,祈仙天法會在第二天就開始了,特種兵式的賽程安排緊鑼密鼓,根本不給風塵僕僕遠道而來的客人們任何喘息之機。
而這樣的安排,也算得上是祈仙天法會的老傳統藝能了。
別說坐忘學宮卑鄙,往屆的其他東道主也一樣,坐忘學宮當年沒少被折騰。他們如今不過是“投桃報李”,甚至已經很不錯了,好歹還給了大家一晚上的調整時間。過往有些門派甚至幹出來過“白天到,晚上就開始比賽”的事情,還美名其曰是在考驗各派弟子的臨場應變能力。
祈仙天法會的宗旨,是選出最強的新生代弟子,又
不是選出最能熬鷹的特種兵。聞玉絜在聽到這些聞著傷心聽者落淚的經歷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幸好,聞玉絜沒有報名,坐忘學宮也不需要他來代表。
聞玉絜在換了身月白色法衣,又給聞嘬嘬圍了個同款色系的圍脖後,就下山前往了主殿。這個昨晚為各派接風洗塵的宴會廳,如今已經變成了觀禮臺。各派的掌門、大能聚集一堂,正在一邊社交閒聊,一邊觀看比賽。
在進入大殿時,聞玉絜還在想著,做人弟子是真的慘啊。參加比賽,就像過年長輩親戚來串門,被家長硬逼著表演節目,而不參加比賽,又需要忙著招待客人,陪客人尬聊。
反正各種各樣的事吧,要不是聞玉絜有個大啟古國使臣的身份,他也肯定會被弟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