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不是遊山玩水,大熱天馬不停蹄在官道上前行,一路塵土飛揚,無什麼風景可欣賞之言,既辛苦又枯燥。
早已受夠這種罪,即使越來越來精神,周半夏也懶得坐起來。
她就這麼躺著搖蒲扇的,剛好閉目“巡視”自家地盤。
目前可以初步確定後院,糧食作為基本為三個月成熟,果樹也差不多,而蔬菜又可分三五天和一個月。
如菠菜,三五天就成熟了。
趁著這個空檔,周半夏便將長勢兇猛的菠菜先給收了,再將其它成熟作物也給收好歸置到籮筐內。
好不容易清理出來一塊空地,將近來收集的西瓜種子給埋進土壤,腦袋有些發脹了,可不敢再幹。
退出視線之前,不免俗的又多“瞄”了兩眼堆積在次臥裡面的真金白銀,這才算是真正的閉目養神了。
這一下,不止自認每天睡兩三個時辰足夠的顧文軒酣然大睡,連只覺得越來越精神的周半夏也入夢了。
馬車一路前行。
再醒來,感覺比中午好多了,周半夏很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此時此刻在哪兒,絕對不可能如夢中一般的在高府。
哪怕身邊少了顧文軒,不知他何時已經獨自一人離開,周半夏還記得睡前和顧文軒都聊了什麼。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這一場沒頭沒尾的夢,就絕對和之前討論了話題有關,否則何至於夢見高老夫人擼起袖子瘋狂打鐵。
錘子還是木頭的。
太有趣了。
周半夏甩了甩頭,把這場滑稽到極致的夢給甩出去,雙手撐著榻面,挪到車窗前伸手去拉開紗簾。
要日落了。
側耳聽了聽外面動靜。
雜聲過於大,大到找不著其中有顧文軒的聲音,她心想也不知顧文軒是不是赴約騎馬的騎到最前面去了。
再等撩起車簾子,倒是從坐在車轅的顧大華那裡確定顧文軒幾人跑遠了,包括小河也被護衛抱著跑遠了。
這一跑,周半夏一直到日暮時分,投宿的驛站立馬要到了,她這才見到顧文軒騎著馬在路旁等她到來。
“大江小河呢?”
“醒來找不著我們有沒有慌?”顧文軒見自己兩口子同時出聲,不由笑了,“他們已經在驛站歇著了。”
“慌啥。”
“不怕我把你扔了?”
笑話。
車轅那裡不是不止有車伕,還有顧大華守著,就是前後馬車還有家興和顧文鈺等人在,早安排好了。
周半夏笑而不語的等顧文軒用毛巾擦了把臉,再遞給他酸梅湯,“這麼多人都能住得下吧?”
顧文軒知道周半夏經過去真定府途中,有一回投宿驛站時差點要住發黴的小房間給嚇得有心裡有陰影了。
“絕對住得下,我親自實地考察了。這家驛站客房還算多,目前也無什麼官員入住。
不過,我也沒要上房,萬一半夜來了什麼權貴入住,搞不好要騰出房間,還不如要箇中等的客房更為妥當。”
周半夏贊同點頭,伸右手示意他喝口酸梅湯解解暑氣,另一隻手拿起毛巾放榻前一個木桶裡面再擰乾。
“你是何時醒來?”
“差不多兩刻鐘吧。”
“還好,沒讓你等久。”
說話間,驛站到了。
非常順利入住。
許是誰也不知這些秀才相公將來會不會為官做宰,驛站的官差也不敢看不起這些秀才相公。
更或許是,誰誰誰的有意或是無意之間已經暴露祖父父輩是何人神聖。
總之,驛站官差的態度極為熱情的,遠不是之前的那些驛站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