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軒只當周半夏又想岔開話題,見一側桌上已經擺好飯菜,不等麥香過來,他趕緊揮手摒退丫鬟。
“能確定沒有哪裡不舒坦?不要不好意思說出口,是不是想去淨房方便,還是我走的速度太快了?”
還太快?
龜速了,兄弟。
周半夏哭笑不得搖頭,“不是,統統都不是,我可以百分百確定就是覺得走動不利索,什麼都要耐著性子慢騰騰的,心情有些浮躁。”
顧文軒蹙眉:是太辛苦了,“就這個,生了這個——”
“停,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近來情緒不穩定,你當我是孕婦喜怒無常好了,不是什麼大事。”
還緊皺眉頭?
周半夏忍俊不禁拍了他一下,“不許瞎緊張,不是身體健康出問題,更不是心理出問題,我就是嬌氣了。
好像返老還童了,跟小孩子一樣想出去湊熱鬧,越不讓我出去,我越想出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以前不這樣的……”
哪不一樣,不讓你拼命工作,越攔越起勁,說多了更是連人影都見不著,不要太任性,動不動的滿天飛。
不是出差,就是去旅遊,就是前幾年氣候那個糟糕的,偷也偷出去轉一圈兒,可這話能說出口?!
“……自控能力不是我吹的,不比你差半點,反倒是如今情緒化的跟那個大小姐一樣,還動不動委屈上了。
不讓她幹什麼,她不就哭鬧著亂砸東西了?我雖不至於如此,但也嬌氣了,明知你們為我好,我還想出去。”
顧文軒又是擔心、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靜靜聽周半夏說完,當即接上話,“正常,你這不是嬌氣了。
和那個草包完全是兩碼事,她那叫神經病,你頂多是因為被人管住,一時不習慣,心情起伏有點大。
再一方面,娛樂太少,這兩天想也知道外面有多熱鬧,家裡又整天只有你一個人留下,是我疏忽了。
你看這樣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就帶你上村子裡走走,剛好去看看你爹孃明天都準備了什麼年夜飯?”
“好的。”周半夏欣然應下,“這一下子心情又突然好起來了。他們兩家離得有多近,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好哄的,還嬌氣!
顧文軒手癢的只想揉揉她腦袋,可惜在前院,這髮型要是揉亂了,媳婦兒肯定心情又突然一下子變“嬌氣”了。
“那要看怎麼對比。若是以這到你孃家的路程來說,是不遠;要拿這到前面作坊一比,那可老院了。
一個在李家村東南面,一個在李家村北面,你算算他們村子再小,北面都要挨著官道,能近到哪去。”
“大姐騙我。”
“也不算騙。她去哪兒都是隻有兩步路,要不就是用幾步路來表示有些距離。”顧文軒將筷子塞到她手上。
“不是的,大姐說兩家就隔了一小段路,一個在左手邊一個右手邊,合著這隔了一小段路一個在村口一個在村尾。”
“這算什麼,你娘之前還說咱們這兒到周家村只要打個盹的工夫就到了呢,這個盹不要太長。
偏偏還有人信了,說這麼近,難怪大年下還來回。好了,不說笑,免得嗆到。先趁熱喝口湯,小心噎到。”
“我自己來。”
“啊,張嘴,乖。”
我是小孩兒,還比小長鎖更小,小長鎖都不用人餵飯。
還試探什麼,何時如此不自信,試探個毛線。
這人眼睛一直是瘸的。
早初的醜小鴨是發光的小天使,如今這張早已走樣的娃娃臉,圓滾圓滾的身材,在他眼裡應該還是大美人。
畢竟他的小青梅是最好的,他的老婆是最好的,